她身体瘫软,几乎是被秦深一扯,就瘫坐在了床上。
震动地手机像是黑白无常在索命,她根本不敢去触碰。
秦深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的绝望尽收眼底,眸色暗的化不开,顿了下,靠近她耳边,声音异常亲昵:“小疯子,好好听听,你最好朋友的哀嚎。”
下一秒,他按开了免提。
像是按下谋杀的金曲,随之而来的,是浓不见底的绝望黑暗。
栀只的声音经过电流声依旧凄厉:“程小澄,完蛋了!奶奶上的那条船的船员不是我们之前谈好的,是别的人,他们开往别处了!”
程澄近乎窒息,喉咙抖的发涩:“我……”
只一个字,就把压抑在身体里的黑暗和无助全部逼出,她隔着泪雾望向秦深:“栀只,你先回家,不要跟陌生人离开,守好你自己,联系简星旋也回去,奶奶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们不用管她去哪。”
栀只愣了下,揣度:“我们被人发现了吗?是秦深?还是顾瑾川?”
程澄望着秦深,哪怕隔着眼泪看不清楚面容,也仍然能感觉到他压着的迫人野燥,无比渗人。
他刚刚所说的哀嚎,不止是栀只现在的绝望。
还有……未说完的威胁。
“不是。”程澄强撑着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我已经离开小楼,之前在楼里投递的炮竹让他们防卫松懈,我已经趁乱溜出去,现在奶奶被我接手,你和简星旋不知道后续的安排才是最安全的。”
栀只那边沉默了半晌,破口大骂:“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谁他吗要安全?老娘让你过来投靠老娘!我们栀家虽然有点青黄不接,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被覆灭的,你认为我保不住你吗?”
“不是。”程澄喉间越发苦涩难忍,鼻头更是酸的几乎控制不住。
可她看向秦深,秦深回已“和善”的微笑。
她凛了凛,拒绝栀只:“别管我了行吗?简星旋本来就是你的男闺蜜,你们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需要你们继续帮我,到这里就结束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栀只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程澄盯着秦深黑暗如墨的眼眸,死死掐住大腿外侧,强撑着喊:“我说,我们绝交了,听不懂吗?”
她直接按下挂断键,生怕再有一秒,强装出来的决绝就会被泪水替代。
可她不能拖累栀只。
秦深就是个疯子!
她的反抗,不仅会让奶奶遭殃,还有栀只和简星旋!
她不能这样。
“啧。”她如同死了爹妈的晦暗样子,让秦深怎么看怎么不爽,“你倒是能狠下心,那个小姑娘怕是要哭瞎眼睛了。”
程澄强挤出来一个笑容:“深爷说笑了。”
她主动勾住秦深的脖颈,眼角忍了很久的泪水不断下落,明眸没了焦距,格外苍凉。
嘴上,却说着最甜腻的蜜语,撒娇卖乖:“一个脔禁,哪里需要朋友?我的生命里,只要有深爷一个人就够了。”
秦深顿了两秒,擦掉她颊边的眼泪:“卖乖?”
“不是。”程澄虔诚无比,“我之前说了,神都无法要求信徒如此虔诚,但是您可以要求我,我所有的肉体都只为您一个人服务,您需要,我会连门都不出,每天只期待您的回来。”
她蹭着秦深的脖颈,软唇极为诱人:“好吗?深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