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心口一凉，心情十分复杂，走向警局的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步步极其沉重。
警察一看她过来，冲她笑了下：“有几个细节跟你核实一下，刚刚受害者替你解释过，还补充了很多你不知情的证明，跟你核实过后没有异议，基本就没嫌疑了。”
霎那间，程澄灌铅的脚步像是被敲碎了，豁然破裂，连带着脑子。
她愣愣地问：“刚刚秦深过来，就只是要为我解释？”
她说不出的感觉，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没觉得感动和庆幸，除开不可思议，只有对秦深越发浓重的忌惮。
这个人，喜怒太不可预料了，她奶奶又在他手上，根本不知道做什么，才有可能不惹他厌烦。
警察没回答她的问话，和她对了些细节。
程澄基本都实话实说，包括差点被秦深拉过去挡枪的部分事实。
“好了，结束了。”警察合上文件夹，“您可以离开了。”
这句话可以翻译成，之后的事情，都和她没有关系。
秦深不管目的是什么，这一次，确确实实防止了她被顾家的老狐狸们算计。
她抿了抿唇，还是决定提前去找秦深。
见面之后，每一分钟的拖延，都是给自己和奶奶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她提前给秦深打电话打听行踪，直接杀到安保公司去。
她敲门，秦深应了，她推门的时候，秦深背对着门，靠在老板椅上，姿态闲适优雅。
程澄低头看了眼自己。
狼狈，疲乏，衣服上还有刚刚车尾气留下的尘土。
完全不适合走勾引路子的形象。
她放弃了撒娇，直接坐在秦深面前，垂着眼，双手紧紧捏住衣角，干巴巴解释：“深爷，我当时被祁书打昏了，我也不知道他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这个时候最好挤出来几滴眼泪。
可程澄太累了，根本挤不出来。
就越发显得她的辩解无力又苍白：“我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联系直播媒体，不管这件事情中我有没有错误，给您造成的影响不可估量，我当然义不容辞先把您摘出来。”
秦深只用后脑对着她，连转身的打算都没有。
他不转头，程澄只能走到他面前给他表演，她抽抽鼻子，拉住秦深的手：“您摸摸后脑，还有被打出来的大肿包呢！祁老板下手贼狠，我连叫人都来不及，直接就眼前发黑。”
秦深望着她，任由她拉着手往脑袋上放，却依旧无动于衷。
程澄咬牙，没奈何，伸出舌头做出个昏倒的动作。
秦深合上她的下巴，嫌弃的语气：“哈巴狗一样。”
有了回应，才有希望，程澄半蹲着仰头看他，格外委屈：“本来想等到顾瑾川父子判刑之后再来跟你讨饶，但警局见到您之后，就……”
“日思夜想？”秦深抢白。
程澄被刨了梗，卡壳，抿唇：“嗯。”
“装的不错。”秦深捏捏她的耳垂，刚刚被逗笑的眼眸中情绪渐渐沉默，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和上次一样，演技一流。”
程澄瞳孔倏而放大，立马否认：“我没有装，我真的被……”
唇瓣被捏住，秦深唇角勾起危险的笑意：“小橙子，想不想看点录像？”
程澄被捏着嘴巴，无法说话，内心越发苍白黯然，似有寒气，从脚底侵袭。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深的眼眸越来越戏谑：“看看，你在直升机内的，精彩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