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顾瑾川盯着她的目光逐渐冒火，程澄嗓子眼发干，腿像是灌了铅。
她几乎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秦深，跑向顾瑾川。
在顾瑾川责问之前，小兔子一样躲在他身后，声音细小：“瑾川，你小叔好吓人，他是不是要非礼我？”
顾瑾川脸色不虞，表情更是耐人寻味：“可小叔让我出来接他。”
程澄在心里破口大骂。
难怪她能跑的那么顺利，原来秦深摆弄手机的时候，就已经预测了她的行动，故意戏耍她！
给了希望再割断猎物的脖子，程澄深刻领会到了秦深教训人的本事。
“他是故意做给你看的！”程澄拉着顾瑾川的衣袖，装作气愤。
顾瑾川扫一眼波澜不惊看戏的秦深，低声训斥：“我不是让你留在医院？你来这儿干什么？”
程澄余光一直观察着秦深，他脸上的戏弄一直未减，薄唇微张，要开口。
程澄连忙抢先，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辩解：“我来陪你参加宴会呀！我的软肋在你手里，怕你生我的气，身体稍微好一点，我就赶紧赶过来了，想在你面前表现的好一点，我的……”
“你说什么呢！”顾瑾川面色大变，怒道，“小叔还在这，你少胡说八道！”
程澄就是说给秦深听的。
她不会把奶奶说出来，但还是要好好解释她突如其来的“背叛”。
单单她口述，秦深完全不信，经过顾瑾川这番恼羞成怒的表现，秦深应该能给她点活路。
“小叔叔，我胡说八道的，你别放在心上。”程澄冲他讨好地笑。
秦深勾了唇，她的解释完全是说给他听的，一秒钟八百个心眼，有趣。
他眼尾挑了下，施施然开口：“你们小情侣的把戏还真是别致。”
顾瑾川哽住，脸色越发难看，狠狠瞪一眼程澄：“小叔快进去吧，爷爷在里面等你，别让爷爷等久了。”
程澄低眉顺眼站在一边，和在车上装模作样的鲜活完全不同。
就是个木头。
只有他看过来的时候，才满眼哀求，红着眼的模样越发让他眼熟顺眼。
“嗯，你和侄媳妇再聊聊。”秦深笑的意味不明，“生着病还惦记着陪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谢小叔关心。”顾瑾川应承，语气十足敷衍。
秦深迈开腿往宅子内走。
程澄松了口气，显然，她的借口得到了秦深的认可。
她也终于证明了，她不是顾瑾川的“间谍”。
终于告一段落，她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觉得浑身都发麻，冰窟般的冷意褪不去。
顾瑾川不满她的愣神，轻捅她一下，程澄连忙道：“小叔慢走。”
秦深的脚步却突然停下来：“突然发现，侄媳妇身上的衣服好像和我是情侣款式呢！侄子你是不是知道叔叔没女伴，特意给叔叔送的礼物？”
瞬间，程澄喉间干涸，立马回头看顾瑾川。
顾瑾川脸色阴沉的可怕，打量着她的衣服，定格在她锁骨的红痕上。
只一对视，他略带杀意的目光就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