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别说笑了。”程澄心脏气的突突跳，秦深真是一秒都不放过她，却只能好言好语解释，“黑色的礼服都差不多，晚宴上穿黑西装的更是数不胜数，也就是只有三个人站在这儿，瑾川的灰西装打眼才显得咱们比较相似，哪称得上什么情侣装。”
顾瑾川面色稍霁，秦深也没抓着不放，笑道：“怕什么，小情侣感情好的都不遮掩，还怕叔叔两句打趣？”
他点了点脖颈，埋完最后一颗雷扬长而去，顾瑾川的双眸已经要喷出火来。
顾忌着还在门外，随时会有人经过，他最在意面子规矩，强忍下来，拉着程澄到了一个角落，把她往墙边一甩，厉声：“程澄，你竟然连我小叔叔都不放过！”
程澄被秦深折磨的心力交瘁，面对顾瑾川的刁难，早没了心思去装顾瑾川喜欢的乖乖女。
她倒打一耙：“你别这么质问我，我还觉得我被你连累了。”
两年，她对顾瑾川的性格拿捏精准。
他最气的，不是她的“背叛”，而是让他在秦深面前丢脸。
就和她跟秦深说过的那样，她这条疯狗跟了秦深，顾瑾川就没有脸面再留在江城。
她暗中在腰间掐了好几把，为反击做准备，一针见血：“哪怕我真的出轨，也不会选择招惹你那个喜怒不定的煞星小叔叔！我不要命了吗？”
顾瑾川仍恶狠狠瞪着她：“你衣服怎么回事？花纹都他妈和秦深一样，你当我是傻子？”
“随手买的。”程澄瞎编，手又在另一边的腰侧狠掐几下，“秦深的衣服哪一件不是高定，你觉得我会花几百万的冤枉钱和他穿的一模一样？”
没等顾瑾川说话，程澄把手放在礼服侧边的拉链上：“至于红痕，是我继母掐的，我不方便扒开衣服给你看，你可以看看我腰侧，大片大片，一模一样。”
她拉开，细白的腰肢在衣服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上面点点红痕，乍一看，和脖颈上的别无二样。
她迅速拉上去，不给顾瑾川细看的机会。
她簌簌掉着泪，胡编乱造，冷言冷语：“别提你绑着我奶奶我不敢轻举妄动，就是之前，我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你不喜欢，我就删除所有前男友的联系方式，顾瑾川，你要知道，咱们的分手是你做的太过分，我……”
她编不下去了，别开头，捂住脸，不让他看见。
顾瑾川眼底闪烁了下，她和原来不一样了。
原先她对他言听计从，哪怕知道他爱的另有其人，也依旧乖巧无比。
倒是现在这样发脾气，还像个人。
“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擦干眼泪，跟我进去！”
程澄抹干净眼泪，发现顾瑾川脸色缓和了点。
她不想进去再被秦深随时推到悬崖上，抿抿唇，问：“你有遮瑕吗？”
顾瑾川想到她的细腰，吞了下口水，低吼训斥：“你以为我是你这种狐狸精，随时准备勾引男人？”
程澄指着脖子，又拉了拉衣服：“那衣服呢？起码让我换一件衣服吧！要是有人误会，你的面子……”
“想滚就滚！”顾瑾川打断她，脸色铁青，“别让人看见你！”
程澄从善如流地“滚”了。
坐上出租车，她才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靠在椅背上，复盘今天的惊险。
心口的大山依然压着，她不能确定，秦深会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她。
“嗡嗡”，手机的震动打破了她的沉思。
她低头，看见秦深的短信，呼吸顿时一窒。
[秦深：侄媳妇，怎么跑了？叔叔还等着你的表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