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出来，程澄几乎是在霎那间摇头：“我不想嫁。”
奶奶含笑看着她：“这么坚定？”
程澄当机立断点头，眼底有幽黑的光芒在汇聚。
她不想嫁，她根本就不想结婚。
除开石漠，她不会做任何人的新娘。
哪怕是长得最像石漠的秦深也终究不是他，她不会选择结婚。
奶奶打量了她半晌，才问：“奶奶累了，要休息了，在你下一次过来看我之前，奶奶希望你能想清楚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他长着别人的脸，你还会想要靠近吗？会去考虑他要不要娶你吗？”
程澄张口想要回答，被奶奶制止：“好好想想，不用告诉我，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程澄帮着奶奶躺好，又检查了她身边的药物温水还有水果。
奶奶累到了极致，很快呼吸平稳睡过去。
程澄从病房出来的时候，依旧浑浑噩噩。
奶奶的最后一个问题拷问着她的心。
她能确定，在问出秦深会不会娶她的时候，她只是想要脱身。
可问题出口的一瞬间，就想要得到肯定的答复。
她无法分辨，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程小姐，老大吩咐，您可以直接离开。”
游魂一样思考的程澄走到一处小楼，被保镖拦住。
程澄看向小楼：“秦深在里面吗？”
保镖没有回答：“老大说了，您可以直接离开。”
程澄咬了咬牙，脑袋里混混沌沌的思绪无法整理，但面前面临的困境更加真实。
哪怕她笃定秦深不会卑鄙的对重病的奶奶动手，她还是停止不了刷好感度。
归根结底，她心中没底，更没有制衡秦深的对等交换。
“秦深！”她大声喊出来，冲着小楼的窗口，不顾保镖的阻拦，“深爷，我还是喜欢你！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希望……”
“程小姐，您不能这样，您快走吧！”保镖拦住她，把她往外推。
程澄左右走位躲避着保镖的阻拦，嘴上依旧不消停：“我希望你能允许我流出后路，我没有安全感，您给不了我，我也不需要您给……”
“程小姐，您快别说了！”
又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几个保镖，程澄被拉扯住，呼喊的声音断了断。
楼上，秦深拿着一杯酒，倚在床边往下看。
兵荒马乱的黑衣保镖之中，她像是太阳一样耀眼。
桑祁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下移：“这么自私的姑娘少见啊！喜欢你但是自己更重要，老秦，我喜欢这种自私的，天天跟她对着找理由，多有趣啊！”
姜冢忿忿：“程小姐的喜欢太廉价了太多心机，我看不惯。”
楼下的程澄被推远，秦深收回目光，淡淡睨了姜冢一眼：“没有人能要求杂草像菟丝花一样全新攀附，我不是她要找的人，她也不是。”
桑祁目光意味深长：“哦~”
“黎峻，送她回去。”秦深略一偏头，单手搭在腿上，“对了，告诉她，不用再来。”
黎峻挠挠头：“程小姐肯定会来的，她奶奶不是在这里吗？”
桑祁哈哈大笑：“笨啊！你们老大的意思是，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从此之后，不必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