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拉着她坐好：“其实还是有关系对吧？”
程澄沉默不语。
奶奶拍拍她的手背：“从看到他第一眼开始，那张脸就告诉我，你们一定有故事。”
“你呀，跟奶奶有什么不能说的？那张脸对你的冲击力有多大，没有人会比奶奶更清楚，别说他只是顾瑾川的小叔，就算是顾瑾川的儿子，你也不会放过。”
程澄脊背倏而紧绷，眼泪狂涌。
在奶奶面前，她根本不用说谎，因为所有的谎言，都会无所遁形。
只有奶奶能理解她的执念。
脸颊被指腹擦过，奶奶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像是最顶尖的安慰剂。
程澄原本慌乱不安的躁动内心慢慢平静下来。
奶奶帮她擦干净眼泪：“小橙子，如果这个人还不错的话，奶奶支持你。”
程澄愣了下，疑惑不解：“之前的，您都让我考虑清楚，不要沉溺在原来的影响中，要往前看，这一次怎么？”
她脑中也不可避免出现秦深的身影。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会不自觉被他吸引目光，牵动心神。
奶奶捏捏她的鼻子：“傻子！奶奶是想让你活在未来，可是这一次大病差点死掉，奶奶也知道陪不了你多久，也想透了很多事情。”
“你呀！”奶奶恨铁不成钢戳了下程澄的额头，“你这辈子都活在石漠的阴影中了，与其强迫你离开这些替身，让你更加不开心，不如放开手随你的心意。”
“奶奶！”程澄抱住奶奶，鼻头酸涩，声音更是闷出哭腔，“你要活很久很久，你要一直陪着我，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你爸混蛋就算了，乐安是个好孩子，你不止奶奶一个亲人。”奶奶也环抱住她， “还有那个栀只小丫头，她那个男闺蜜，你前男友那个，叫什么来着？”
“简星旋。”
“对对，就是他，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小橙子呀，奶奶比你大五十岁，就是会早你五十年去世，你之后的五十年，会有很多人爱你，你也能爱很多人。”
奶奶眨了眨眼睛，故意逗她：“比如这个，他很像，你把握住，能自欺欺人一辈子，活在梦境中一辈子，梦境就是现实。”
程澄身体一僵，浑浑噩噩点头。
心口却是蔓延开了无尽的苦涩，脑中和秦深相处的画面一点点冒出来。
从一开始她自以为是的勾引和他刻意的放纵与折磨，到后来一次又一次放过她，再之后发生了更多的事情，她的算计，他的谋划，两人纠缠的越来越深。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提到秦深，她第一反应就是恐惧，是以最坏的思维去揣测。
可这次，她算是彻底确认，秦深不是顾瑾川那样的卑鄙小人，他不会伤害奶奶。
没有了紧迫救出奶奶的急切，她脑袋里更加胡乱，五味陈杂。
明明知道秦深不适合靠近，他乖张肆意又野戾，极其容易受伤害，可她还是忍不住……
她抿了抿唇：“奶奶，他绝不会娶我，我是不是太疯狂了？”
奶奶抚摸她的后背：“那你呢？你想嫁吗？我们小橙子可从来都是先考虑自己的，你问问你自己，就算他想娶，你想嫁吗？”
这个问题，像是烈焰，拷问着程澄的心。
她彻底愣住，也不由自主问自己。
她，想嫁给秦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