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澄拿不准他的态度，更无法从他的眸光中辨明喜怒，试探道，“事情有变故，我给你发短信了，你看到了吗？”
“嗯。”秦深淡淡的，只回了个听不出情绪的鼻音。
程澄更觉得惶惶不安。
外面的检查还没有结束，这个仓库没有，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她被骗，顾瑾川没往这边放东西。
另一种，秦深已经来收拾过。
可如果是第二种，她提供的消息这么有价值，秦深不至于不回她短信电话。
他现在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只有一种可能。
顾瑾川发现了她跟秦深的关系，钓鱼执法！
她浑身都开始发冷，如坠万丈深渊。
如果这是顾瑾川设计给她的一个圈套，那刚刚在电话里，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奶奶……
“秦深，你听我说！”程澄飞快做出决定，能从顾瑾川手中抢人的，只剩下秦深了！
“顾瑾川当着我的面改变计划，我立马短信给你，势必保你平安无事。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发现了我提供消息给你，会对我的软肋下手，你能不能……”
她把“帮帮我”三个字吞到肚子里。
因为秦深走到了她面前，面无表情的脸上露了点笑意：“什么软肋，说来听听。”
程澄清醒过来，勉强挤出一个笑：“你诈我！”
秦深不疾不徐：“重要的事情，自然双重保险，你嘴里才有几句实话，还想让我把所有底盘都托给你？”
他有道理，可程澄心梗，心里像是搅和了一大团棉线，憋屈的厉害。
她垂眸，抽抽鼻子，委屈巴巴：“那您现在相信我了吗？”
“考验通过。”秦深闷笑，拽住她，拽进自己怀里，“现在我可以确定，传说中爱我侄子爱的像条狗的小橙子，彻底换了主人。”
话音戏谑，程澄掐住掌心。
面上，眼泪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晶莹莹的，顺着眼角往下掉。
她把脸埋在秦深怀中，几乎没有声音的抽噎，却像是钝刀子一样，扎着秦深的心。
秦深把她拉出来，眼泪糊在脸上，冲刷着明眸更加澄澈，中和了美艳，格外动人。
秦深好笑：“真哭了？”
被狗咬，被逼着跳脱衣舞，差点被顾瑾川发现，她一直都没掉几滴泪。
这会儿，却哭的这么委屈。
“哭什么？”秦深擦干她眼角的泪花。
“你欺负我。”程澄抓着他的衬衫，哭着诉说，“我为了帮你，差点都被顾瑾川发现了，我刚刚还以为他早已经知道我们的联系……你好过分……”
“帮了我，没得到奖励，还提心吊胆，不甘心。”秦深替她总结。
程澄只埋头在他怀里哭，哭的胸前一片湿濡，黏腻腻的，叫人心疼。
“想要什么奖励？”秦深捏她肉嘟嘟的耳垂，“想好了吗？”
程澄犹豫了一瞬。
她能直接说出让秦深帮她救奶奶吗？
秦深会按照她的意思行事？
秦深黑眸沉了下，眸中有暗流涌动：“和顾瑾川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