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你的间谍?”程澄艰难吐出这几个字,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
这都什么天杀的神展开!
“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程澄咬牙,“可我真的不是顾瑾川的间谍,我不具备做间谍的功能,你让我做的事情,我未必能办成。”
“那是你的事。”秦深笑容加深,“我只要结果。”
程澄一时哑然,像是锈钝的柴刀,不断割着她的心脏,暂时死不了,却无比煎熬。
秦深要她命,她不能不给。
她无法保证,下一次还能骗顾瑾川误打误撞救她。
“你要我做什么?”程澄深呼吸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极其沙哑。
“很简单,收集一切对顾家不利的消息。”秦深轻描淡写。
“行。”程澄答应下来,却提心吊胆。
她敏锐地察觉到,秦深说的并不是顾瑾川,这个和他争夺顾家家产的最有利竞争者。
他说的是顾家!
他的仇人,竟然是整个顾家吗?
可他不是回国争夺家产的吗?
顾家倒了,他想要的家产也没有了,他图什么?
抿了抿唇,程澄委婉问:“你想要哪方面的消息?是能让顾家彻底倒塌的重磅,还是,顾瑾川以及几个继承者的花边?”
后者,不过是在家族掌权人面前争夺的工具而已,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秦深默而不语,深深注视着他,眸中有看不穿的暗潮。
几秒后,他笑出来,明明唇角弯曲的弧度不小,却给人更加冰冷的危险:“小疯子,有时候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
程澄仰起头,不再避讳他的目光。
但她的眼睛,盯着的似乎是他的眉心,而非瞳孔:“有一个人曾经教过我,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多思多想,就是唯一的砝码。”
这句话,秦深也说过。
不过除了多思多想,还要加一个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点,小疯子比他更甚。
他眸中的戾气不免减退:“你倒是诚实。”
程澄顺杆往上爬,殷勤地捏着秦深的肩膀:“给深爷做事,最主要的就是要诚实,不让深爷费心怀疑,给深爷排忧解难,这我该做的。”
“嗤!”秦深闷笑,靠在椅背上,眯着眼享受她的服务。
程澄捏完肩膀又捏胳膊,笑容灿烂的像是从来没被他折磨过:“深爷,我好好帮您做事,您是不是也要放我点空间,我夹在中间太难做人,什么都打听不到,是吧?”
这是赤果果的求饶。
秦深瞥了她一眼,语调漫不经心:“找到一个耐玩好用的玩具,我还没尽兴就让我放手?”
这形容,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程澄脸上。
程澄脸烧起来,火辣辣的难捱,但她早已经不在乎这具躯体,更不介意耻辱。
她只要活着,为奶奶活着就够了。
她垂眸,低眉顺眼:“深爷误会了,该怎么玩都随深爷的兴致,只是到底我是您安插在顾瑾川身边的间谍,别让他防备,就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偷腥?”秦深眉梢一挑,黑眸深不见底,冰若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