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了她一眼，因为演技不过关，转头的幅度有点大，能看出迟疑。
程澄走过去，满脸挂上惊喜：“医生，你还记得我吗？在城东别墅，我跟你一起寻找失血过多的病人，如果不是我们两个过去的及时，他就没命了呢！”
她一通抢白，医生想逃避的表现更强烈了：“没……没印象了。”
程澄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遗憾叹气：“那天的病人长的那么好，死了太可惜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只想知道他死后有人认领吗？没人认领的话，我想帮他处理葬礼，毕竟那么帅，我于心不忍……”
她在继母手下讨过生活，演技炉火纯青，医生本就有迟疑。
犹豫着说：“别找了，我们医院最近没死人。”
硕大的医院怎么可能没死人？
这提醒的非常明白。
程澄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唉声叹气：“我去挨个病房找过，都没有那个人的影子，病人死在医院很正常，何况他受伤那么重，您不用瞒我。”
她抽抽鼻子，酝酿情绪，眼泪一颗一颗往下坠。
配着溅上雨点的白裙，善良纯真的小姑娘总能让人于心不忍。
医生左右看看，见他们所处的是个角落，低声道：“没死，出院了，没伤到要害，小姑娘，你快走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也不会承认我说过这句话。”
他说完，就匆匆离开。
程澄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口袋中的录音笔。
能让整个医院都缄口不言，事情似乎更加复杂起来。
犹豫了下，她还是给秦深打过去电话。
她不需要查出事情的真相，医生的几句话，足以证明她没有撒谎。
秦深难得好说话，直接告诉她在家里，程澄赶过去。
路上把所有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再次检查手机里面的佐证，才紧绷着脊背下车。
门一打开，程澄就头皮发麻，本能地恐惧。
秦深似笑非笑，讥诮的语气：“呵！这不是我靠山硬的侄媳妇吗？怎么有时间来叔叔我这里？是不是想让瑾川再叔叔给送个公司？”
程澄干笑两声：“深爷，我是来给您解释的。”
“我不想……”
“顾瑾川根本不是来救我，他是林夏茵找过来捉我偷腥！”程澄抢白，打断秦深的拒绝，“您肯定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这条短信本来就是我发的，您看！”
她早就准备好了证据，递到秦深面前。
上面赫然是发给林夏茵的那条匿名短信。
[程澄正在夜宴与人偷腥，速来！]
秦深神色淡淡，垂眼看她，压迫感扑面：“所以呢？”
“所以我真的不是顾瑾川的间谍！”程澄忙掏出录音笔，“这里面有证据，您听一下就能清楚，如果我帮着顾瑾川，我为什么会救……”
“啪！”录音笔落地，四分五裂。
程澄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深，突然从脚底板冒出一股凉气，直冲眉心：“深爷……”
“小橙子，你似乎还没搞明白。”秦深拨弄着她的发梢，“对我来说，你是不是都不重要，我想让你为我做什么，你根本无法拒绝。”
程澄喉头被寒气彻底堵塞，艰难问：“深爷要我做什么？”
“间谍。”
顿了顿，秦深笑起来：“你的老本行，不过，服务的主人，换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