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心尖一颤，汗毛一根根竖起，脊背倏然紧绷。
整个人都像是一个绷紧的弦，秦深再随便的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能让她随时崩坏。
她喉间干涩，心口更是一点点沉下来。
她能怎么选？
“我选择，我主动。”程澄闭了闭眼，恐惧钻在骨缝里，彻骨的颤抖，牙齿更是不断打着磕绊，“能不能，让我做一下心理建设。”
她往前一步，远远看见大狗显露在面前。
它们在一个房间里面，四五条几乎将房间占领。
程澄的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被秦深扶住：“又要装昏倒？”
“不是。”程澄自己站起来，不断吞咽口水，“我真的怕，你让我稍微缓一缓，就一下，好不好？”
她眼泪不断往下掉，瓮声瓮气：“我现在的状态，真的不行。”
秦深默了默，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冰冷的眼眸倏而闪过一丝怜悯，没有言语。
程澄扶着墙，一点点往前走，每每靠前一点，身体都要佝偻两分。
在离狗狗房间两米左右的距离，狗对着她吠叫起来。
程澄后撤两步，跌坐在地上，生理性地眼泪狂飙：“再等等，等一下下。”
她靠在墙壁上，阖上眼眸，看似凄凄惨惨，心中，却在不断地计算着时间。
祁书会定位她的位置，她被秦深带到这边，时间不算太短。
祁书应该也已经快要过来。
她怕狗怕的要死，哪怕进去不被狗围攻咬死，也极有可能因为惊吓发疯。
她只能不断拖延，假装自己努力克服，却毫无进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程澄心口沉沉的，焦急地想问祁书怎么还不来。
“怎么，心理建设准备做一年？”秦深讥讽的声音压在头上。
程澄脊背一颤，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她不知道还能怎么拖延时间，只能不断放慢脚步，走两步跌三下，可短短两米的距离，走的再慢，几分钟后，还是到达了房间门口。
站在房间的铁栅栏面前，程澄面色苍白如纸，全然的恐惧让她整个人汗如雨下。
像是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深爷……”程澄咬唇，“我能不能……”
秦深却摆手，打断她的哀求：“黎峻，开门。”
钥匙插在锁孔的一瞬间，程澄彻底绝望，一种怎么都逃不脱，玩不过的挫败感混合着绝望，彻底将她吞没。
“等等，再等最后一分钟，我最后做一下心理建设。”
程澄急着带上哭腔。
黎峻的手顿住，只剩下最后一扭，就能打开栅栏，迫使程澄直面恐惧。
程澄心中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无法言说的窒息感，几乎要将她吞没。
“时间到了。”
“咚咚。”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口传过来。
程澄咬牙，狠狠攥拳。
赌一把！
“我准备好了！”
黎峻扭钥匙，锁“咔哒”一声打开，就在他最后拉开门的一瞬间。
姜冢推开地下室的门：“老大，祁老板来了！”
他看向面色苍白的程澄，脸色也很难看，一字一顿，十分不满：“他来，问您要程小姐！”
程澄忽而放松口气，胸腔刚刚进入空气，就被秦深阻断。
秦深似笑非笑的目光锁定她：“小橙子，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