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川的车上。
程澄看着行走的路线，皱起眉头：“瑾川，我们这是要去哪？不是回家的方向啊！”
“去老宅。”顾瑾川眼里像是蒙着一层乌云，“你被小叔欺负，我当然要替你找回公道！”
“不是，我是被吴芊芊欺负的。”程澄心中一咯噔，连忙撇清关系。
顾瑾川脊背挺直，居高临下俯视她：“程澄，别当我是个傻子，在所有人面前，我只能承认你和秦深完全无关，可你到底做了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程澄有一瞬间的心虚，脸色也白了一个度。
不过旋即，她却想清楚，顾瑾川不可能知道事情的全部。
他最接受不了出格，如果他知道，不会等到今天她过来，早早就已经痛骂她。
“我干什么了？”程澄梗着脖子，被打肿的脸颊越发显得倔强，“我好端端的承受着无妄之灾，还要被你怀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成为你前女友！”
“前女友”三个字，明显激怒了顾瑾川，他瞬间掐住程澄的脖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允许，狗没有说不的权利！”
“不如你掐死我！”程澄不退半分，双眼灼灼燃烧着烈火，“我都快被人害死了，你只关心我是不是主动抛弃你？你的面子早就被人踩在地上践踏了！怂包，只敢欺负我！”
“你闭嘴！”顾瑾川发怒用力，狠狠掐着她的脖颈。
程澄眼前出现挥之不去的黑云，胸腔憋闷到爆炸，进不去一点氧气。
“瑾川哥……”程澄吃力喊出三个字。
这是她最初遇见顾瑾川的时候，喊他的称呼，情最浓时，顾瑾川对她千好万好，享受她的追逐，她一直喊他的就是“瑾川哥”。
忽而，空气涌入胸腔，程澄大口咳喘，剧烈呼吸，眼前是散不去的焦黑。
她是故意激怒顾瑾川的，可她也没想过，他在生气时，会完全失去理智。
“程澄，我不想再听见你的反抗。”顾瑾川双眸不敢看她，语气冰冷却颤抖。
程澄抓住他这份不冷静的愧疚：“那你要保护我吗？吴芊芊是因为你要我介绍郎雪琴才针对我，你会负责吗？”
“会。”顾瑾川余光看到她脖子上的淤痕，眸色黯了黯，伸手轻抚她纤细的脖颈，“我带你去找爷爷，我会为你做主。”
程澄垂眸点头，一副乖顺的样子。
顾瑾川侧眸看她，她全然不同了，原本的乖巧菟丝花在野外汲取养分，倔强又坚强，哪怕脸肿起来，和美艳扯不上关系，她也灼灼发着光。
“咳！”顾瑾川轻咳一声，“你的腿没事吧？”
程澄在心中冷笑，怎么不等她死了再问她疼不疼？
她没表现出来半分，摇头：“没事。”
去往老宅的路上，两人彻底安静下来，直到进入顾老爷子的书房。
顾老爷子看见程澄的伤，皱眉：“这真是芊芊那个丫头干的？芊芊我见过，热情活泼，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程澄在一边装鹌鹑，顾瑾川从容不迫解释：“小叔袒护吴芊芊，今早，不光不愿意给我解释，还大闹顾氏，为了不伤和气，我只能带程澄先离开。”
“真的？”顾老爷子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程澄身上。
程澄压力倍增，但这种场合，只能缩头等顾瑾川冲锋。
“秦深，你出来，告诉老头子我，你侄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顾老爷子一拐棍敲在地上，回头喊道。
程澄蓦地抬头，挺拔的男人挂着似笑非笑的恶魔笑容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他挑眉，像是因等待很久的猎物主动送上门来而得意。
程澄心下一突，只剩一口气，提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