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澄不顾越来越无法输送进来的氧气，毅然决然点头，“我就是认为，我已经是深爷的掌心宠，哪怕是个玩物，都是深爷喜欢的玩物，您不会让我去死，更不舍得让我去死！”
秦深甩开她，碰到程澄精心挑选的礼品盒，礼品盒和她一起，骨碌碌滚到地上。
随着掉下来的，还有那一颗翡翠。
程澄看着滚到身边的那颗翡翠，目光有点失措。
秦深蹲下来，撑着膝，居高临下看她：“喜欢磨石头是吗？”
程澄去拉他的手，却又被他甩开，她眼泪包在眼眶中：“深爷！您真的舍得我吗？”
秦深从地上捡起那颗翡翠：“这东西，美丽，价值高，有无数人趋之若鹜，可惜呀！在我眼里，它就是一块破石头，什么用处都没有的破石头。”
和她一样。
程澄的心莫名其妙地沉，像是堵着无尽的砂砾，连呼吸都磨砂的肺管子生疼。
她做的再多，讨好的再用力，在他眼里，还是一块破石头。
哪怕有更多的人竞争，对他没有价值的东西就是没有价值。
他不会因为祁书对她的偏爱改变他的想法。
“深爷，我不信！”混沌的头脑，程澄启动了自动化程序。
她早早就想好见到秦深的说辞，这会儿，只是把演练过无数遍的台词复述出来，不带半点情绪：“我不信我对您这么不重要！您说您喜欢我的，喜欢我知情识趣，喜欢我疯癫，还喜欢我……”
她往他膝盖上躺，头还没搁上去，就被推开。
她委屈巴巴：“您不想要了吗？”
“呵！”秦深满眼戾气，野性的燥意尽显，双拳紧攥，脖颈青筋暴起，“我要不了你这种厚脸皮的白眼狼，我喂你的还不够多？就是一只吃不饱的饕餮，也该打着饱嗝对我摇尾巴！”
程澄面皮麻木，僵硬地看着他，和他怒气蓬勃的深眸对望。
心中，只觉得一阵可笑。
他给了她什么？
宠爱？每次差点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就格外“宠”。
放过？可哪一回，她不都是夹杂在他和别人的恩怨中？
只有那一次，她用中枪，换来他帮她救出奶奶。
可他也没有跟她透露过一句，依然看着她慌里慌张被人威胁。
可笑在心底发酵，变成怒意和无力涨满心脏。
她才不愿意听他用这种偏爱来对她！
要真对她好，就做点让她高兴的事！
否则，她一律不认！
“我也会摇尾巴。”心底再恶心，面上她都一点不显，细软的声音像是听不懂他的怒意。
秦深愣了下，气笑了。
怒意升腾而起，他醇厚的嗓音，每个字都沾满血腥气：“好，我送你去跟你奶奶作伴！”
这个意思，就是让程澄和奶奶一块去死。
程澄像听不懂一样，面露欣喜：“真的吗？深爷，你真好。”
秦深怒极反笑，笑容却如同森罗恶鬼：“好！很好！我现在吩咐下去，让你们一块去喂鱼，兴许能进到一个肚子中。”
视频拨通，程澄看到病床上的奶奶。
她心底泛起波澜，泪意汹涌，却强忍下去，在秦深开口前，吻上他的唇：“深爷，别急着奖励我，我拿到的顾家的秘辛，对您有用的话，您再奖励不迟。”
秦深手一顿。
难怪她有恃无恐！
他蓦地按下挂断键，森森的嗓音夹着被愚弄的怒：“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