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一团糊涂的脑子顷刻转醒。
她沉默后退，却被秦深拉住，箍在身上，动弹不得，坚硬的皮肉硌的发疼，内里和外在双重折磨。
“不敢？”秦深掐住她下颌，软成一团的人被迫迎接迫人的视线，“小橙子，你真让我意外。”
程澄脸颊靠在他手心，滚烫的干涸浇入一丝清凉，她闭上双眼，像小动物一样凭借本能摩挲。
“演！”秦深的手蓦地用力，双眸没有丝毫温度，重新桎住她下颌，不给她挪动的任何机会，“我给过你机会。”
他勾唇，讥讽无比：“海滩边，射箭前，和你狡辩之后。”
程澄不住颤抖，头皮炸开了花：“当时，你故意放过我？”
秦深不置可否，笑容比阎罗还要危险：“可惜呀！你拼命将酒杯送到我面前，更企图用暗示来胡说八道，你口中的喜欢我，为我高兴，就是你下药的底气，对吗？”
“不……”程澄硬着头皮澄清，内里的折磨翻江倒海，听起来倒像是支支吾吾，“我被……威胁，我一直都说，我有……”
“软肋是吗？”秦深冷笑，“我以往太纵容你，才让你认为，我还不如顾瑾川危险。”
程澄被甩开，脑袋撞击到浴缸，疼痛维持她短暂的清醒。
秦深蹲下，目光沉如深渊：“难受吗？”
程澄伸直手，连断断续续的解释都被卡进喉咙，她只能用尽力气去拉他的衣袖，祈求怜悯。
可唯一会降下甘露的人，即便浑身肌肉紧绷，眸内欲情滔天，也仍笑出声。
“别急，很快就有人来了。”
程澄空中的手一顿，恐惧扼住咽喉，比任何时候都感觉到窒息危险。
头顶，秦深嘲弄的笑声低沉：“被顾瑾川打压过的人，很乐意在他的帽子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程澄瞳孔倏然放大，心口的唯一期盼一寸寸覆灭，彻底归入黑暗。
他不光要毁了她，还要把饱受折磨的她扔给顾瑾川，再次凌迟！
程澄崩溃闭上眼：“你……好狠。”
她早该意识到，秦深是多么危险的存在。
水龙头开了闸，眼泪喷涌，程澄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别……我……”
她大脑空白，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任由烈火将她焚烧成灰。
秦深看她的目光越发深邃，心尖不断涨疼，不忍心疼的情绪蔓延。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抛开杂念，倏而站起，转头要走。
“咚！”
身后，巨响如同鞭炮一样炸响。
秦深蓦地回头，程澄软绵绵滑在浴缸边，额头鼓起一个大包，血渍渗出。
“宁死不屈？”秦深眉心狠狠一跳，声音变了调，却依旧钳住她的肩膀，牢牢控制住她，只尾音藏着颤意，“死与不死，在我这里，没有分别！”
程澄吃力睁着眼，恶狠狠地目光十分惨淡：“魔鬼！”
她没有丝毫力气，怎么努力，也只吐出两个字。
她闭了闭眼眸，像一只飘然的落叶，轻的吓人，毫无生志。
秦深摸出手机，拨通黎峻的号码：“人找好了吗？”
怀内，程澄身体一僵。
他果然是撒旦魔鬼，连死，都引不起他半分同情。
再也坚持不下去，程澄眼前一片漆黑，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