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身体彻底僵硬,她只思考几秒,就不耐烦摆手:“去去去!你直接打电话问深爷啊!他们怎么可能见过我?我跟深爷什么关系?你以为深爷会随随便便给人看我吗?”
她的态度极其嚣张,把一个美艳无脑没素质的形象演的入木三分。
夜宴里头,也有这样的陪酒模特。
加上她在车内稍微打扮一下,烈焰红唇,格外不好惹。
保镖又看了眼手机,又看看她,犹豫再三。
程澄催促:“快点去啊!我急着回去呢!”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反而令保镖怀疑减半,想起里面层层森严的包围,他把手机还给程澄:“我带您进去,您大概多久出来?”
“半个多小时?这要看里面一共多大,深爷让我到处看看,我当然希望尽快啊!”
为了防止里面的医护认出她,程澄戴上帽子口罩,一脸嫌弃挥舞手臂:“你以为我愿意跟病人待这么久啊!谁知道她是不是传染!”
程澄飞跃的心跳不断凿打胸腔内壁,眼睁睁看着保镖像是赶瘟疫一样把她交给内圈守卫。
内圈守卫则是直接把人丢给医护。
医护都是见过面的,尤其是主治医生,一双凤眸格外戏谑,和秦深如出一辙。
程澄在他的注视下,把自己裹得更严实点,夹住声音,甜的发腻:“小帅哥,你也在这边做啊?这么晚了还不下班?要不要去夜宴放松下,我有好多姐妹……”
她掩住口鼻笑的旖暧,浪漾又放纵。
主治医生皱紧眉头,满是不耐:“你要看是吧?跟我来。”
程澄强烈要求先不去病房:“最后再去那个老不死的病房,我到那看一眼就走。”
主治医生的脸色更加不好看,语气也寒气逼人:“放尊重点。”
程澄低头不说话,跟着他四处晃荡,在一个漆黑的角落,她估算和奶奶的病房是两个方向,偷偷从口袋里扔出去几个点燃了超长引线的炮竹。
炮竹爆炸的时间大约还有十分钟。
她正好转到奶奶病房的时候,另一边,想起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浓烟滚滚冒出,火灾警报随之鸣叫。
主治医生愣了下,就要往那边跑。
程澄也假装慌乱:“你去吧,我去瞅一眼老不……老人家,拍张照片就走。”
主治医生深深看了她一眼,眼角的风流依旧戏谑:“行。”
人都赶过去另一边救火。
程澄抓紧时间进入奶奶的病房。
奶奶躺在病床上,还没有苏醒,对外面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仅仅靠着呼吸机生活着。
程澄眼眶酸涩,心头更像是被拧干的破抹布,酸的厉害。
可她没有时间悲伤,发出去一条短信后,从窗口看到栀只的信号,就快速拉下奶奶的呼吸机,和奶奶互换衣服。
人在没有呼吸之后仅有五分钟的存活期。
五分钟后,奶奶会进入不可逆转的脑损伤。
她必须在这五分钟内,彻底救出奶奶!
几乎是在换好的一瞬间,外面响起了剧烈的喧哗声,栀只的声音响亮:“我的好姐妹在里面昏倒了,快点把她抬出来!”
程澄躺在病床上,听见楼下的争吵,主治医生拦住栀只,不肯让她进去。
栀只在程澄的授意下,带了直播媒体,宣称要曝光这边限制人身自由。
两边吵了起来。
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呼吸机源源不断把氧气送进她体内。
她也越发焦躁。
五分钟,只有五分钟!
照这样吵下去,奶奶真的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她额间的细汗越来越多,在最后的两分钟内,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亲手送奶奶去死的心理压力,掀开被子,往床下跳,准备把呼吸机塞进奶奶口中。
脚步声,在同时响起。
一步一步,像是死神的丧钟,慢慢靠近门边。
只有……一个人。
和约定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