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不断地呼气吸气，试图平稳自己的呼吸。
可是活生生的剥下她仅剩的尊严，让她极为难受，无法控制。
她狠狠攥着拳，指尖慢慢地嵌入掌心，她重新扬起笑脸：“总有人会需要的吧？”
程澄挑眉，皮笑肉不笑曲解他的侮辱：“您不觉得我身体贼棒吗？先是断腿再枪伤，后来呛水加上食人鱼的啃咬，我这还是活蹦乱跳的，简直能去参加铁人三项，带回去也不吃亏呢！”
秦深平淡的面容有一瞬间的皲裂。
程澄趴回去，搂住他的脖颈：“怎么样，秦先生，要不要买一个？我什么都可以哦！做饭打扫加暖……”
她旖暧地笑了笑，指尖在他胸口跳舞：“体力好，耐力佳，身体软柔度也是长年累月舞蹈练出来的，买回去不吃亏呢！”
秦深不躲，也不看她，无动于衷的冷漠。
程澄的手越来越过分。
她只要奶奶好好的！
什么尊严，什么脸皮，什么自爱，都是生存之后才能得到的！
她一具早已经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不在意这些。
除开，不断泛着疼的心口偶尔会提醒她之外。
她没有任何顾虑。
“够了！”秦深按住她，投怀送抱 这么多次，唯有这次的堕落，让他怒意无尽的翻腾，“滚。”
程澄手一顿，心也沉下去。
面上的笑容却一变都没变，标准的八颗牙齿，机械的明媚：“那我先走，我还会再来的。”
明媚和机械在她身上交织，幻化成决然的疯狂。
秦深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他按按太阳穴。
摸回手机，问白晴：“你什么时候到江城？”
白晴看着成事不足的手下，摆摆手让人拖下去：“明天。”
她挂断电话，眼眸越发怨毒阴狠，一瞬不瞬盯着鱼缸里剩下的几条鱼。
喃喃扭曲：“程澄，你倒真是命大。”
……
程澄回到自己病房之后，意外见到等在病房的顾瑾川。
顾瑾川看着她还泛着红晕的脸颊，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你去哪了？”
“办会员卡。”程澄自顾自坐回病床上，语调不咸不淡。
顾瑾川被这么敷衍的欺骗，怒气更胜：“你撒谎也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我骗你干什么？”程澄挤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嘲弄道，“我这不是紧跟您的步伐嘛！既然不能反抗，我办张医院的会员卡给自己减少点损失，不过分吧？”
她指着自己的腿：“这么多伤口的清创和破伤风，我肉痛。”
明明是她出轨，顾瑾川却有点气虚：“我只是要给你一个教训……”
“我知道我知道。”程澄一副懂事的模样，更加讽刺，“放鱼咬我是要我学会，别动你鱼塘你的鱼，他们会咬人！”
“程澄！”顾瑾川勃然大怒，“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程澄沉默不语，眸如清雪，讥讽地目光在他和伤口上面来回打转。
顾瑾川薄唇已经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沉沉盯着她。
半晌，他才从唇缝中挤出：“我没放鱼咬你，放鱼的人我查过了，是……”
程澄没有半点兴趣。
是秦深，她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