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她一扑，摔掉在地上。
秦深扫一眼，深邃的眼眸晦暗到了极致：“又耍这种把戏是吗？”
程澄一愣，只觉得惊涛骇浪一般的情绪即将把她压倒，顾不得秦深的冷嘲热讽，追问：“你的胳膊，是被食人鱼咬到的，对不对？”
“我不会救你。”
秦深顿了两秒，语调带着明显的冷意。
程澄被冻的不断打寒颤，心口密密麻麻泛起无尽的酸涩。
明明是早就清楚的事情，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
这种酸涩也来的莫名其妙，可能是他演的石漠太像，让她脑子产生混沌，才会有被伤害的心碎感。
抽抽鼻子，程澄勉强挤着笑：“我没指望过。”
她垂眸，放开秦深的手：“我这样的人，早就不指望别人来救我了，我只想自救。”
“挺有自知之明。”秦深掌心贴着她的脸颊，一寸寸测量一样，本就醇厚的嗓音压的更加暗，泛着凉，似是警告一般：“救你的，也只是利用。”
她是一个很有趣的玩物，死了，太可惜。
找乐子的玩意，他没腻之前，当然要利用彻底。
“嗯。”程澄垂着头，像是被活生生丢进炙热的油锅中，反复煎炸折磨。
这明明是她早就已经知晓的事实，被他这样轻蔑的语气说出来，好像又经历一次酷刑。
她抿了抿唇，叹口气：“不谈真心，只说利用，互惠互利，不也是双赢吗？”
她知道祁书救她是利用。
但又怎么样呢？
起码这一刻，她切切实实得到了帮助。
她之后再被利用，也照样心甘情愿，躲不过，逃不脱，不如多给自己争取点利益。
“深爷，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您说的全身心投入的爱恋，对我来说，太遥远了。”
她每日每夜都在怀念，怀念曾经奋不顾身的自己。
怀念那个美好的，能让她从不后悔的石漠。
她望着秦深的脸，不由得想。
如果她的石漠长到这么大，也会和他一样冷漠吗？
应该……截然相反吧？
“呵！”秦深轻嗤，不屑感却减弱，“难得从你嘴巴里听到一句实话。”
他看着她，无波无澜：“互惠互利，不错的理论，但你，又有什么用？”
一个不忠诚的下属？
三心二意的玩物？
放在身边的定时炸弹？
和他互惠互利，她永远都在给自己贴金！
呵！
程澄耸耸肩，她也不知道祁书到底准备利用她做什么，只一个打击秦深的大目标，太大了，她猜不出来：“我起码，有这一具身体。”
这个答案，让秦深原本熄灭的怒火再度燃起来。
当她只知道出卖身体的时候，就和其他索然无味的女人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线冷漠：“程澄，别把你的身体想的那么值钱！”
程澄一怔，心口翻滚着苦涩，带到喉间，说不出话。
可这并没有结束，他勾着她的脸，像是逡巡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这样的打量，让程澄脸皮被刀尖一寸寸划过，火辣辣的疼。
“就算是卖，又有谁会买？买你的肮脏回去添堵吗？”
刀尖刺进脸皮内部，一点点划开，彻底扯下，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