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澄咬了咬内唇，疼痛让她迅速找到最本能的反应，“我现在就赶往码头。”
无论过去会遭遇怎么样的调理，她都无法拒绝能亲自看见奶奶，陪伴奶奶的诱惑。
她肯定要去。
至于去了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只能随机应变了。
“真乖。”秦深笑的随意，不紧不慢勾了勾手指。
隔着屏幕，程澄不知道对面站的是谁。
不过很快，程乐安搭话的声音就在耳边回响：“秦总，我……我什么都没有！”
“交出来，我不想说第二遍。”秦深似笑非笑，醇厚好听的嗓音里夹杂了几分危险。
程澄本能感觉到了不安，她看着屏幕里面，程乐安伸出一只手，打开之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黑色的定位器。
那是她交给程乐安，程乐安这次去看奶奶的，任务！
她喉咙发紧，空气彻底无法进入，窒息的感觉比之前更加强烈。
她呆滞着，险些栽倒：“深爷，我……等我到了再说，行吗？”
后半句，已经近乎于哀求，绝望而无助的哀求。
秦深却笑了，他勾着唇，慢条斯理把摄像头对准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捏着定位器，慢悠悠放在奶奶的床头。
程澄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感觉一阵阵的寒气和危险，像是掐住了她的脖子。
秦深收回目光，隔着屏幕笑了下：“别那么紧张，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帮你放好了，不用感谢我，我乐于助人。”
程澄更加惊悚，相比于秦深像恶鬼一样的折磨，这样未知的平静更像是地狱的入口。
可他按下了挂断键。
程澄没有勇气再打过去，只能惴惴来到码头，乘坐小船上岛。
一路上，都没有人为难她，上了小岛还有人亲自带着她走到奶奶的病房前。
奶奶病还没有完全好，打电话已经筋疲力竭，她从窗口看到奶奶的睡颜。
放在把手上的手又缩回来。
却蓦地，被一股大力按在门上，发出“咚”的巨响。
她下意识去看奶奶，奶奶翻了个身，没有醒过来。
背后，紧紧贴着她的头皮，恶鬼一样的嗓音戏谑玩味：“小橙子，羊入虎口的感觉如何？”
是秦深。
阴翳的怒意像是寒风一样往骨缝里面钻，程澄勉强维持住不让自己战栗，强撑着自己的声音：“定位器是我让程乐安放的，我自首。”
感受到身后人不带情绪的嗤笑。
程澄深呼吸，壮着胆子挪动，正面和他对视。
她被按在门上，仰头看他，闷声道：“我有很多个理由，有真的有假的，但是面对您，我似乎只能说出一个理由，最最真实的心底的理由。”
她缓缓挺直腰背：“单纯想知道奶奶的位置，哪怕是在地图上看一看这个点，我都会心满意足。”
秦深玩味盯着她，卷着笑意的声音满是兴味：“哦？”
程澄贴近他，踮起脚尖，逼近他的脸颊，质问：“难道深爷对自己的安保这么不自信？我就算知道了位置又如何，还不是任由您拿捏？”
“呵！”
秦深掐着她的下颌，借势拔高，程澄只有脚尖点地，费力维持身体平衡。
她听见秦深低沉的嗓音森寒：“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