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像是惨白的纸：“头好疼……”
“再装！”秦深面无表情，唯独一双深眸，满是寒气。
“没有装。”程澄拉着他的手，摸自己的额头，“我好像还没有退烧，头好疼好疼，像是要炸掉一样，我刚刚都不敢相信，坐在我面前的深爷是真的。”
秦深掐住她脖颈的手被她抓着上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停留。
仍然闷闷的烫。
他被她按着手，明明小的力道，却是没有挣脱，就居高临下的， 按着她的额头，俯身看她。
她小脸烧的通红，不比之前妩媚的红，一半红一半白的面容，可怜无比。
她仰着头看他，仰慕的眼神，委屈无比的语气：“刚刚的深爷太温柔，我觉得我在做梦。”
秦深收回手，按在她脑后，鼻尖剐蹭她的鼻尖。
滚烫的温度被凉意激化，程澄打了个寒颤，心里发慌：“深爷……”
咫尺的距离，秦深越发凑近的触碰，让程澄回忆起刚刚的昏沉中做的一切蠢事。
别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唯独，在别墅见到的女人，神似阿青的女人，仍然是烙在她心头的印记，无法忽略。
她抿了抿唇，稍微定了定神，微微试探：“您在这里照顾我，您的……”
“爱人不会介意吗？”
她的语气被拉的无比绿茶。
程澄都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十足插足别人的坏女人！
可如果秦深的伴侣是阿青的话……
那她就可以全无心理负担，她只是抢回她的东西，十年前，阿青欠她更多的债，她也要一一讨还回来！
“现在想起来我爱人？爬我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善解人意？”
秦深呼出的热气距离她特别近，近到汗毛根根竖起，煎熬的厉害。
她脑袋转了转，委屈靠在他身上：“我好饿啊，我之前来找您的时候就没吃饭，头好晕。”
她做作地捂着头：“我能去楼下喝点水，吃个面包吗？”
秦深没答应也没反对，眯着眼，越发意味深长：“想去挑衅？”
程澄没有半点被揭穿的慌张，仰着小脸，无辜问：“不行吗？可是人家只是想吃一点点饭饭耶！”
石漠最嫌弃她夹着嗓音说恶心的语调，每每听见，都会本能蹙眉。
但是秦深，完全不在乎一样，揽着她的肩膀：“也不是不行。”
程澄迫不及待往下走，被他打横抱起，程澄靠在他怀中，心绪全然被阿青占满，完全没有注意到秦深幽暗的目光。
她被抱着去厨房转了圈，厨房有热好的粥，粥锅旁边，贴了一张便利贴。
“我先睡了，她醒了给她吃。”
字迹娟秀，和阿青力透纸背的倔强完全不同。
程澄注意到最后的落款。
白晴。
两个完全没有联系的字眼。
即便没有看见，程澄心中的怀疑也降了三分。
阿青的性格，绝不可能这么温柔小意，她想起之前不住对秦深的试探。
心中默默叹口气。
她真是……异想天开。
喝完粥，她才装作如梦初醒一样跟秦深解释：“我想找一个借口来见您。”
秦深似笑非笑：“不否认耍小心眼了？”
“一直都不。”程澄目光澄澈，“我只是喜欢您，用点小手段博您欢心，如果能回到我泡凉水澡之前，我还会这么做。”
灼灼的爱意，让秦深避开目光，不自在道：“快吃，吃完睡觉。”
睡前，秦深递给她几个药片，程澄吃完之后，躺在床上，呼吸很快均匀绵长。
秦深捏了捏她的脸颊，“啧”一声：“你以后会后悔。”
接近他，就是最后悔的抉择。
他看了她几秒，幽深的眸中像蒙了一层乌云，转身离开。
手腕却被拉住，床上的小疯子嘟嘟囔囔：“别走……”
霎那间，秦深无意识的乌云转晴。
他顿足一瞬，想要推开她的手，却蓦地听见她又吐出几个字。
“别走，祁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