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芊芊大喜过望,拉着吴宏富就往外走:“好的深爷,我适应好了自己会出国。”
这样模棱两可的时间,她出国的日期遥遥无期。
程澄悬在头上的刀始终挂着,令人骇然。
“深爷。”程澄本来想问,但顾忌顾瑾川在身边,改口,“谢谢。”
秦深嘴角始终噙着笑:“不客气。”
室内陷入安静。
秦深大喇喇坐在程澄床边,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顾瑾川心中有再多的话,还要顾忌父亲两次安排的刺杀,一句都说不出来。
只能悻悻离开。
栀只也感觉氛围不对,找个借口就跑。
屋内,就剩下程澄和秦深两人。
秦深拿过床头柜上的粥碗:“喝吗?”
程澄点头,脑内不断思索。
眼前不断闪过秦深和她来往的点点滴滴,这个人阴晴不定,她无法判断。
可不能否认的是,她每一次做出恶性判断,心中潜意识就进行反驳。
她干脆不纠结,直接问:“深爷,我想问问您,最后为什么不让吴芊芊明天离开。”
“挺直白。”秦深把粥碗递到她手上,却没回答,眉目越发深不可测,“你觉得呢?”
“我觉得……”
程澄在心底做最后的判断。
从她中枪到现在,秦深的表现都有栀只讲给她听。
才遭遇一场刺杀,用脚后跟想都知道秦深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
可他依旧守在她病床前,光是这点,她就无法继续怀疑。
她盛了一口粥放在口中,绵软香甜,最适合病人实用。
心中的天平彻底偏移,她笑起来:“虽然我不知道深爷为什么这么做,可你做什么都有道理,我听你的就可以了。”
“听我的?”秦深语调漫不经心的懒散,“我说什么你都会听?”
程澄面不改色点头,和他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是心理战。
“只要您不生我的气,我怎么样都可以。”
秦深彻底笑出来,指尖捏揉她耳垂,语调说不出的耐人寻味:“你为我挡枪,是不想让我生气?”
程澄哽了下,摸不明他的语气为何如此诡异。
心中无比纠结,实话不可能说出来,但秦深不像是顾瑾川,任何的谎话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
她思忖了片刻,决定似是而非:“如果深爷觉得我是这样想,那我就是这么想的。”
秦深勾唇,弧度却更加嘲弄讽刺。
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在误导他,小疯子的算计真是越来越深。
耳垂上的手缓缓下移,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这脖颈伤痕缀着伤痕,皙白细嫩的肌肤上,他的指痕清晰可见。
明明是一个手就能捏碎的小玩意,却无心无肝,满腹只有谋算。
“深爷,我还是个失血很多的小残废。”
他的指尖在脖颈停留的时间太长,程澄心惊胆寒,哀叫出声:“您悠着点,我现在还很脆弱,等我好了,好不好?”
脖颈上的手离开一秒,程澄深吸一口气,还没进入肺中。
大手一个回旋,在她脖颈收紧,寸寸窒息。
秦深的笑声打着旋,却森然无比:“有些人不是说,为我做什么都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