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程澄,掩护祁书离开后,她强颜欢笑安排宾客入场。
能拿到这场订婚宴邀请函的非富即贵,没有祁书的亲自招待,很多人不给面子。
甚至有些人,当着她的面都直言嘲讽:“这攀高枝的和咱们就是不一样啊!要是咱们遇见这种事,早就翻脸了,有些人,还舔着脸准备嫁入豪门呢!”
程澄的笑容变都不变:“您的座位在这边。”
秦深燃起一支烟,捉住程澄的后颈。
名媛捂住鼻子,厌恶的目光在触及秦深时,又换上了谄媚:“深爷,您要留下来用餐吗?”
程澄往后看,秦深的面孔被一团烟雾笼罩,不辨喜怒。
她抿了抿唇,笑容加深两分:“深爷,您的座位在另一边,我领您过去。”
秦深目光在她的假笑上刮过,逼近一步,声音玩味讥讽:“你真是天生做狗的料。”
程澄的脸皮像是被针刺了一般,联动到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所有的羞辱在这一刻他的语言中实质化。
她何尝不知道她强行帮祁书圆场的样子真的很狼狈丢人?
暗暗深吸一口气,程澄掐住掌心,维持标准的笑容:“深爷看人真准,我就是天生的贱皮子,您的座位在那边,我带您过去吧,我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呼。”
秦深动作一僵,缓缓松开程澄,平静的脸上渗出一层寒意。
程澄维持着“请”的姿势,任由所有鄙夷的目光落在身上,表情丝毫未变。
良久,久到程澄感觉胳膊发酸到几乎断掉。
秦深蓦地转身,迈步往大门走。
姜冢黎峻瞬间跟上去,满堂的宾客,互相交流几个眼神,纷纷跟着离开。
连一声招呼都没有和程澄打。
程澄静静站着,看着身边人蜂拥着离开大门,程父指着她的鼻子,又放下,怒道:“你啊你,你真是!丢人!”
程澄声音淡淡:“程乐安还在医院,你们过去看看,我这边收拾好再过去。”
程父还想再说什么,程澄直接打断:“还是你想,同时得罪秦深和祁书?”
威胁有效,程父恨恨拉着程树芬离开。
硕大的宴会厅,只剩下记者团拍完最后的画面,和程澄遥遥相望。
程澄让人拿来早就包好的红包,递给记者们:“今天的事情,麻烦各位当做没发生过。”
记者们面面相觑,没有伸手。
不知道哪个记者看了下手机,撞上身边记者的胳膊,他们纷纷低头查看,客客气气接着红包:“程小姐放心,有人打点过了,今天的消息,一个字都不会漏出来。”
应该是祁书安置好了孩子,进行善后。
程澄点头,亲自送走他们。
最后一个人走出宴会厅后,程澄身上的力气似乎一下被抽空,瘫在地上。
心口像是破开一个大洞,刺骨的寒意不断往里面灌。
她坐在地上,缓了好久,拨通栀只的电话:“帮帮我,帮我打听一下,祁书到底有没有家室,我没有太高的道德底线,但小三,还是插足有孩子的家庭,我不能接受。”
……
另一边,秦深的车内。
姜冢有些不理解:“老大,项目争夺进入白热化,祁书今日针对的就是您的名誉,这么好的反击机会,您为什么打点记者,不让他们报道出去?”
“是为了……程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