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平板上，放着程澄那张满是疲惫的脸。
苍白，柔弱，被欺压很久的标准形象。
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同情。
这也是她的惯用手段。
白晴按着屏幕：“别看了吧？这种流言对你不利，你也不会想被无知的网友讨论私事。”
尤其弹幕里，对他们三个的谩骂几乎占满整个屏幕。
再加上程澄之前两年和顾瑾川没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弹幕里面，关于秦深是男小三的言论尘嚣之上。
句句，都带着脏字和阴谋论，他被完全塑造成为一个唯利是图，强取豪夺的恶霸。
秦深推开她的手：“别急，这才是个开始。”
白晴愕然：“啊？”
秦深哂笑：“小疯子的心眼比莲藕还多，不借机冲我施压，怎么敢让她奶奶留在我手上？”
“你的意思是，她要利用舆论，让你交出她奶奶？”
昨晚的事情，秦深没有吩咐瞒着，连白晴都略知一二。
她抿唇：“她闺蜜是一个分路，最理想的情况就是闺蜜带着奶奶离开；开酒吧的小男生是第二保险，起到一个麻痹敌人的作用，而最后的手段，就是直升机和横幅。”
秦深望着屏幕中的女人，一双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格外戏谑。
白晴揣测他的想法：“你的意思是，她早就和祁书约好，不管最后奶奶是在你手里，还是顾瑾川手里，这个直播，都能成为她逼你们交出来的武器。”
秦深不置可否，默不作声捻起一支烟。
这支烟明显不是新的，有燃烧过的痕迹。
再野的小疯子，也要叼着烟，讨好递到他唇边，求他吻上去。
他素来最喜欢的，就是守株待兔。
小疯子再疯，他也有本事让她收起爪子，乖乖听话。
屏幕里，沸反盈天的记者讨论声，犀利的质问全部都告一段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小疯子身上。
她只笑了笑：“我和顾瑾川分手后，跟他小叔在一起，犯不上这么口诛笔伐吧？”
一个分手，点燃弹幕和记者。
秦深摩挲手中的烟身，漫不经心站起来，唇角的弧度越发兴味。
白晴追问：“你不看后面了吗？”
秦深摆手：“已知结果。”
能引起他兴趣的小疯子，果然不是杀鸡取卵的蠢货！
啧！
自作聪明。
……
现场。
程澄没等他们问完，就迅速提起顾瑾川这几年的出轨：“我承认，我恋爱脑，我当天已经拿着套走到门口，但我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窝囊，迅速提了分手。”
现场一片静谧。
让热恋中的女友去给小三送套。
闻所未闻的羞辱，在这一刻具象化。
程澄耸肩：“当天我就提出分手，后来说过很多次，有当面的，也有线上的，我可以把聊天记录给你们看。”
她把聊天记录关于分手的部分展示了下，叹口气：“但是顾瑾川单方面对我进行骚扰，严重影响我跟秦总的感情，甚至威胁我去偷秦总的商业机密，还派人追杀我们，三周前，郊区大车祸，其实就是枪杀，只不过痕迹被他掩埋的彻底。我肩膀上还有枪伤，女记者的话，可以过来看一下。”
几个女记者围过来，几人去直升机后面看了眼。
出来都是忿忿：“畜生！”
事情到此，基本告一段落。
程澄又陈述几句，和直播媒体告别，连网上翻天的舆论都没去看。
她在等。
等一个电话。
“等秦深呢？”栀只撞撞她，“想好怎么解释了吗？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你的勾引能用几次？下一次，你真的还能逃脱吗？”
程澄垂眸，对秦深的恐惧让她止不住战栗。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多活一天是一天，认识秦深后，我就只能这样。”
“嗡嗡”手机响起来。
程澄低头看一眼，脊背瞬间绷直，进入战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