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面皮一阵红一阵白。
他气她骗他,不管为什么骗,多么身不由己,都是骗了。
骗过人的小骗子,就不值得信任。
“哇!”
程澄毫无征兆地崩溃大哭,秦深手一顿,平静的面容下暗流涌动。
“你们都怪我骗人!可是我能怎么办?顾瑾川要我给你下药证明我们没有关系,你又要折腾我说出我们两个的秘密,所有人都在逼我,要我忠心要我诚实,可你们怎么没有想过,诚实守信后等待我的又是什么要命的惩罚?我只能耍心机,我没办法……没办法……”
最后的几个字,近乎于喃喃自语。
程澄双手抱着头,毫无形象的哭法惨烈无比。
秦深始终注视着她,却无声无息,只能感觉到他凌厉的目光。
程澄继续瘫在沙发上抽泣,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够了!”吴芊芊突然大吼,“吵死了!我跟你说,我可没说是你自导自演,我只是把这封邮件递到深爷面前,告诉他我已经放下,他自己觉得你是这种人,你看你给人的印象,还有脸哭呢!”
她语调极为讥诮:“我还以为你多被深爷看重,这不也就跟我差不多嘛!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心理平衡了。”
程澄的哭声被吴芊芊突如其来的爆发打断。
她没办法演下去,只能擦了眼泪。
眼前不再模糊,她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秦深的眼神。
戏谑的,恶劣的,看好戏的眼神。
像是看着自己猎物奄奄一息的好猎手,等待猎物爆发出最后的笑话。
她喉咙哽了下,吐出的字艰难:“随便吧,我认命了。”
“哦。”秦深似笑非笑看着她,目光一寸寸剐蹭着她心脏,似是要剐掉她可以装出来的凄惨和绝望,“姜冢,你来说说,咱们有什么惩罚供小橙子选择。”
他勾出一个笑,阴冷的声音却陪着无比温和的语调:“小橙子,你救过我,我给你选择的权利,对你好吧?”
程澄面皮挤了又挤,也挤不出一个笑,只想甩他一巴掌。
“程小姐。”姜冢上前一步,推了推眼镜,一板一眼:“您可以选择电击,功率不算太大,痛苦也可控,而且死亡无知无觉,不一定哪一次您就没了。”
程澄死鱼眼:“我属木,不通电。”
“木的话,我们这里有凌迟服务,就像剐蹭树皮,慢慢让您失血而亡。”
“其实剥皮也行,您皮肤白,剥出来会好看。”
程澄僵硬地扯着嘴角:“我可以都不选吗?”
“可以。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秦深笑起来,眸中满是兴味,兴奋的连血管都在跳,“找一个你的亲人,当着面折磨,保管你,求着他把上面的都来一遍,怎么样?”
蓦地,程澄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压迫,恐惧从四面八方钻入她的毛孔。
她的亲人,唯有奶奶。
秦深,掌握着她的奶奶吗?
秦深慢条斯理欣赏着她瞬间变化的恐惧,愉悦的继续在她几近爆裂的心脏上加压:“比如,你相依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