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铁狼惊得浑身炸毛,幽绿竖瞳猛地收缩。
它从未想过,这个修士明明已在生死边缘徘徊,此刻却爆发出比全盛时更恐怖的气势。周身翻涌的杀意凝成实质,竟让三品真妖的它后颈发凉,仿佛有一股寒气从脊背直冲脑门。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铁狼厉声咆哮,利爪在地面刮出火星,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恐惧,“难不成真想跟我拼命?我告诉你,你现在法力损耗也不小,你如果真给我拼命的话,你也……”
话未说完,李一剑已欺身而至。他仿佛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眼中只有眼前的敌人。打妖鞭上符文迸发出刺目幽光,裹挟着山岳般的威压重重抽下。
李一剑的身形在这一刻显得无比高大,仿佛他身上的伤痛和疲惫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散。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打妖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轨迹,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强大的灵力波动,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玄风铁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它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修士已经完全被愤怒和杀意所支配,不再有任何退缩的可能。
它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该轻信罗朝的话,后悔自己不该低估这个看似普通的修士。
然而,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李一剑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每一击都让玄风铁狼感到心惊胆战。
它试图用妖力抵挡,但打妖鞭上的符文光芒却如同烈火般将它的防御轻易撕碎。
它的身体在一次次的冲击下不断后退,每一步都踏在破碎的岩石和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玄风铁狼的利爪在地面上刮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火星四溅,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甘与挣扎。
但它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李一剑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越来越疯狂,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泻在它的身上。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铁狼再次咆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告诉你,你现在法力损耗也不小,你如果真给我拼命的话,你也……”
但李一剑已经听不进它的威胁和警告了。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让眼前的妖兽付出代价。打妖鞭的光芒越来越亮,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威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最终,玄风铁狼在李一剑的攻击下节节败退,它的身体被鞭影覆盖,鳞甲被击打得破碎不堪。它只能用幽绿的竖瞳瞪着李一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鞭影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裂声,仿佛被强大的力量撕扯得支离破碎。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展现出这一击的恐怖威力。
他完全不顾铁狼爪尖近在咫尺,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残影,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决绝,朝着玄风铁狼扑去。嘶吼声中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玄风铁狼刚扬起利爪准备迎击,却见李一剑浑身浴血,状若癫狂。
打妖鞭裹挟着凄厉的破空声横扫而来,鞭身符文在夜色中划出刺目幽光,仿佛死神的镰刀,带着无尽的寒意和杀机。玄风铁狼喉间发出不甘的怒吼,暗紫色鳞片下的肌肉暴起,青筋根根凸起,显示出它此刻的愤怒与不甘。
然而,当它的余光瞥见万里烟如烂泥般瘫倒在地的惨状时,心底竟泛起一丝怯意。它突然意识到,若真在此地与这杀红眼的修士死战,极有可能落得同样下场。
“不能硬拼!”玄风铁狼念头刚起,李一剑已欺身而上。只见他全然不顾防御,任由铁狼的利爪在肩头撕开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然而,他却毫不在意,反手将打妖鞭狠狠缠住铁狼脖颈。符文迸发的幽蓝光芒瞬间收紧,如同一道绞索勒进鳞甲缝隙,妖血喷涌间竟发出滋滋灼烧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玄风铁狼奋力甩动头颅,试图将李一剑甩开,利爪在其背部抓出五道血沟,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染红了他的后背。
可李一剑似已感觉不到疼痛,双腿死死盘住铁狼的脖颈,如同铁钳般牢牢钳制住它。
另一只手疯狂结印,五灵之力如汹涌潮水般灌入打妖鞭,强大的灵力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给我……死!”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打妖鞭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压,符文光芒暴涨,如同无数道闪电在夜空中划过,照亮了整个战场。
玄风铁狼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它的身体在强大的力量下瞬间僵硬,随后轰然倒地,震得地面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李一剑踉跄着从狼尸上摔下,身体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的手中还死死攥着仍在微微震颤的打妖鞭,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寄托。
他看着不远处闪烁着幽光的三品真妖后期妖丹,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露出一丝释然的笑。
那笑容中带着疲惫,带着解脱,仿佛他终于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
随后,李一剑艰难地走到重伤的万里烟身前。万里烟虽然还有一丝气息,但已经毫无反抗之力。李一剑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直接将他击杀。
做完这一切后,他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妖丹收入天元袋。
他的眼前一黑,身体重重栽倒在满是鲜血与狼尸的泥地里。周身的灵力如退潮般迅速消散,唯有打妖鞭上的符文,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远处树梢上的鸡哥抖了抖凌乱的羽毛,原本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李一剑意识模糊间,感觉有温热的爪子轻轻碰了碰自己的手背。那爪子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在试探着什么。
李一剑勉强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朦胧,但还是能看清鸡哥已经化成人形,正蹲在自己身边。
它解开他腰间的储物袋,从中翻找着什么。片刻后,鸡哥从袋子里找出几株泛着微光的药草。
那些药草叶片上还凝结着露珠,显然是李一剑带在身边精心保存的疗伤圣物,每一株都是他在无数次冒险中收集而来,无比珍贵。
鸡哥按住李一剑渗血的伤口,动作轻柔却又果断,将药草敷在伤口上。清凉的药力瞬间渗入皮肤,带来一丝舒缓。
李一剑微微一笑,恍惚间想起鸡哥之前信誓旦旦说“不到昆仑,绝不插手”的模样,不由得扯动嘴角,咳出一口血沫:“你不是……说不管闲事?”
鸡哥拍了下他的脑袋,动作虽轻,却带着一丝责备,仿佛在埋怨李一剑不知好歹。它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继续为李一剑处理伤口。
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李一剑以金丹初期之身力战金丹中期修士与三品真妖的壮举,早已让这只见惯生死的灵兽改变了想法。
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体内藏着连它都不敢小觑的潜力,或许,值得一救。
“谢了。”李一剑沙哑着嗓子道了声谢,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着真诚。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和疲惫都暂时被搁置。
鸡哥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它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为李一剑的处境感到惋惜,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让人感到一丝宁静。
李一剑闭上眼睛,感受着药草带来的清凉和舒缓。
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身体的疼痛也慢慢减轻。
鸡哥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口,轻轻将李一剑的手放回原位。
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它知道,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值得它出手相助。
而李一剑,也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信任与依靠。
又缓了一会儿之后,李一剑咬着牙,强撑着坐起身子,他那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自然的潮红。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结印,开始运转灵力。丹田处沉寂的气海像是被搅动的湖水,翻涌起来,发出细微的轰鸣声。
然而,任凭他如何引导灵力在经脉中游走,那层横亘在金丹初期与中期之间的屏障依旧纹丝不动,像是坚固的城墙,任凭灵力的冲击也毫无松动的迹象。
良久,李一剑缓缓睁开眼,那原本充满期待的双眸,此刻眼底难掩失望之色。
生死之战时灵力暴动,他本以为能借此契机冲破桎梏,可掌门封印在烈火印中的那道磅礴法力,虽助他扭转战局,却也打乱了突破的节奏——灵力的剧烈冲击被外力强行压制,突破的契机悄然流逝,就像是一只即将破壳而出的小鸟,却被突然按住了脑袋,再也无法冲破那层束缚。
他自嘲地摇头轻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将伤口处的草药影子拉得老长。
他低声呢喃:“也好。”语气里带着释然,仿佛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若不是那道力量,此刻我恐怕早已成了亡魂。”
此时,鸡哥指了指远处,李一剑顺着鸡哥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二十丈外的老槐树下,两道身影正狼狈地扭动挣扎。
陈神火原本干净的道袍沾满了泥浆,像是在泥潭里打了个滚,嘴里还塞着一团破布,那破布已经被他咬得湿漉漉的,嘴角还挂着几丝血丝。
单飞云被粗麻绳捆成粽子,发髻散乱,额角还挂着不知何时磕出的血痕,鲜血已经凝结,像是给他的额头画了一道红色的标记。
他们活像两只待宰的羔羊,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鸡哥开口淡淡地说道:“这两个家伙我帮你抓来了。那个单飞云没跑多远,便被我给抓来了,你看着处理吧。”
李一剑撑着打妖鞭缓缓起身,伤口的刺痛让他微微皱眉,那疼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着他的身体,让他每动一下都像是在经历一场煎熬。
然而,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忍着那钻心的痛。
方才战斗的惨烈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万里烟那狰狞的笑脸,像是一个恶魔在享受着别人的痛苦;玄风铁狼那锋利的爪子,每一次挥动都像是在收割生命;还有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同门,他们的身体已经冰冷,眼神中却还残留着不甘和恐惧。这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了李一剑的心里,让他无法忘怀。
他目光骤然变冷,盯着远处挣扎的两人一步步走去,靴底碾过枯枝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像是在为他的愤怒和复仇奏响序曲。
陈神火望见来人,眼中瞬间涌出恐惧,那恐惧像是从心底深处冒出来的,让他拼命扭动身子往后缩,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绝望中挣扎。
单飞云则别过脸去,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李一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陈神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凝固的血泊上,那沉重的步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步都踏在陈神火的心上。
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沾满鲜血的手掌缓缓抬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杀意,那杀意像是实质一般,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陈神火被捆在树上,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野兽,拼命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
然而,那粗麻绳紧紧地勒着他,每挣扎一下,绳索就勒得更深,只是徒劳地让绳索在树皮上磨出刺耳的“吱嘎”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
“你不该背叛师门。”李一剑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不带一丝感情。
他站在陈神火面前,眼神冰冷得像是一块寒冰,话音未落,他的手掌已经重重拍在陈神火的额头上。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陈神火的脑袋如同西瓜般爆裂,红白之物瞬间溅射到一旁的树干上,鲜血和脑浆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作呕的画面。他的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四肢无力地抽搐了几下,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这血腥的一幕让单飞云彻底崩溃。
他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如筛糠,额头上冷汗混着泥土往下淌,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泥地。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求饶的话语,被绑住的双手拼命地想要磕在地上,却因为姿势别扭,额头只是不断撞在自己的膝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他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陈神火的脑浆,此刻这黏腻的触感更让他几近疯狂,他不断地扭动身体,试图摆脱这恶心的感觉,却只是徒劳。
李一剑蹲下身子,沾满鲜血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单飞云的肩膀。这个动作非但没有带来丝毫安慰,反而让单飞云剧烈颤抖起来,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他的眼神惊恐地看着李一剑,仿佛下一秒自己也会遭受同样的命运。
“不要害怕,我不会杀你。”李一剑的声音难得地温和了些,但那温和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还是那句话,你带我入修仙界对我有恩。”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单飞云能感受到那掌心残留的杀意,那杀意像是透过皮肤,直刺他的心底,“回去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掂量掂量。我会想办法保你一命,放心,我说到做到。回去给我当个证人吧。”
单飞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恐惧,有感激,也有不甘。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李一剑那张沾满血污的脸,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一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解开了单飞云身上的绳子。
李一剑的语气突然一转,冰冷刺骨,仿佛从地狱中传来的寒风,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当然,回去之后你如果敢信口雌黄,你应该知道,天涯海角,我肯定能灭了你。”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单飞云,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仿佛一座山压在单飞云的心头。
单飞云的喉结剧烈滚动,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浸湿了他的后背。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安,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李一剑周身萦绕的森冷剑气凝成实质,如同一层寒霜,将满地残肢断骸映得泛着幽蓝寒光。
那些死去的门派弟子,有的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挣扎;有的喉间血窟窿仍在汩汩渗血,血腥味混着泥土腥气直往鼻腔里钻,让人几乎窒息。
这场景如同地狱的画卷,惨不忍睹。
“堂主放心!堂主放心,我绝不会胡说八道,一切都听您的。”
“明白就好。”李一剑剑锋轻颤,带起的劲风削断单飞云一缕发丝。
这看似随意的举动,却让单飞云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颤抖着连连点头,眼神中满是求生的渴望。
李一剑淡漠地收回目光,弯腰拾起那块刻满符文的留影玉。他轻轻抚过玉牌表面,玉牌泛起微光,万里烟勾结外敌的影像在虚空中一闪而过,如同一场无声的审判。李一剑的声音冷得像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