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眼下的局势和听到的风声,李一剑也明白过来,估计很快就会查到自己头上。
之前那个执法堂的弟子似乎已经被罗朝叫去问话了,而云天明也来跟李一剑打了声招呼,说罗朝莫名其妙的怀疑到了他头上。
宗主找自己过去,而云天明过来也是询问一下李一剑,这件事情跟他是否有关系。
李一剑自然矢口否认,云天明也没有多问。
毕竟在云天明看来,他也不认为李一剑有实力能够灭了花落雨的全家,也无非就是因为李一剑之前跟花落雨有点矛盾。
而眼下罗朝无非是被愤怒迷失了心智,四处找替罪羊,现在欺负到了自己头上。所以云天明更多的把这件事情看成了是罗朝对自己的挑衅。
毕竟云天明听到的证据,无非是李一剑被巡山的弟子抓到,似乎没有按照宗门的规矩出入宗门罢了。
这屁大点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这种事情如果都能成为证据的话,那么证据有一大堆呢。
很快,云天明便带着李一剑,到了宗主皇城之那里,对着罗朝拿出的证据,云天明也是颇为气愤。
“这些不过是捕风捉影!”云天明挡在李一剑身前
“罗长老仅凭残片和匿名信,就要定我徒弟的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眼神坚定地盯着罗朝,仿佛要为李一剑辩护到底。
罗朝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枯枝般的手指狠狠戳向玉简:“李一剑这些日子偷偷溜出去,又偷偷回来,是由宗门弟子看见过的。时间线,对得上。花落雨家出事的时候,他可没在天合宗!”
他猛地转身,震得身后屏风上的墨竹图簌簌作响,袍袖扫过案几,青铜香炉轰然坠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宗主!若不将此人收押,他日宗门弟子效仿谋私,天合宗百年清誉将毁于一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愤怒,那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宗门声誉受损的严重后果。
皇城之摩挲着腰间的螭纹玉佩,沉吟不语。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沉和思考,仿佛在权衡着这件事情的利弊。
罗朝急促的喘息在寂静的大殿回响,这位平日里最稳重的长老此刻发丝凌乱,道袍下摆还沾着连夜查案时的泥渍,全然没了往日的风采。
云天明还要争辩,却见罗朝突然踉跄半步,扶住立柱的指节泛白如纸,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整座大殿点燃。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着无尽的愤怒和不甘。
云天明知道,此刻的罗朝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为李一剑争取一个公正的裁决。
“宗主,此事尚未查清,不可轻下定论。”云天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坚定,试图让皇城之看到事情的另一面。“李一剑虽有可疑之处,但并无确凿证据。若此时将他收押,岂不是冤枉了无辜之人?”
皇城之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和矛盾。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处理稍有不慎,可能会引发宗门内部的动荡。他必须谨慎行事,确保每一个决定都是公正和合理的。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罗朝急促的喘息声和云天明坚定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而眼见皇城之还在犹豫之中,罗朝长老更是添了一把火。
他猛地抬头看着站在云天明身后的李一剑,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案几边缘,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藤蔓,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
“宗主!花落雨满门皆亡,李一剑与花落雨素有恩怨,且花落雨家被灭门的那个晚上,李一剑又恰好身上带伤的从外面偷偷回来。这么多疑点,先把他关起来都不应该吗?难道还要姑息养奸?”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浑浊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整个大殿吞噬。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随时都要冲过来,那愤怒的气势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压迫。
皇城之端起青瓷茶盏,茶盖在盏口轻轻刮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在丈量着这场对峙的尺度。茶香袅袅升腾,却难以驱散大殿内凝重的气氛。
“罗长老,仅凭这些,确实难以定论。”他的语气沉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与谨慎,“况且……”
“况且什么?!”罗朝猛然挥袖,震得案上玉简哗啦啦散落一地,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他赤红着眼,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云天明那小子三番五次为他开脱,分明是包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和不满,仿佛对云天明的行为感到极度愤慨,“若不严惩李一剑,他日宗门弟子效仿谋私,天合宗百年清誉将毁于一旦!”
云天明此时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和从容,冷笑道:“罗长老,宗主面前,你也太过于失礼了吧?”
“罢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难免罗朝长老着急,一时失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城之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李一剑暂关静思堂,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他瞥了眼罗朝,又看向云天明,“没有确凿证据,不得动用刑罚堂。”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公正,仿佛在强调宗门的规矩和正义。
云天明微微松了口气,所以他对这个结果也很不满意,但至少为李一剑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罗朝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他知道,皇城之的决定不容置疑,而他必须尊重。
更何况刚才自己确实言语不当,皇城之论起来,此事也是颇给自己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