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一剑看向带头这名弟子,是执法堂的人,笑着说道:“师弟,是你呀,别闹!师兄出去找点乐子,下次出任务带你一起……”
李一剑强装镇定血腥味在口中翻涌,他却生生咽下喉间腥甜,挤出一抹苦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冷静所掩盖。
他知道,此刻的他必须保持镇定,否则一旦露出破绽,后果不堪设想。
随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赶紧递上去自己的下品灵虚宝袋,里面装着有一万块灵石。
李一剑笑着跟这几个弟子说道:“拿去,买一些酒喝,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巡山也辛苦了。”
听李一剑这么说,这巡山的弟子收了一万块灵石,又看了看自己身后几人,顿时也是欣喜异常。
论起来,就算他们以往抓到了人,往往也不敢处罚。
毕竟更多的时候,抓到的都是一些比他们年长的师兄师姐,还有一些长老的亲信,堂主的朋友之类的,往往他们最不守规矩。
如果只是刚进宗门的修士,也不敢不守规矩。
而且今天这名巡山弟子本身就是执法堂的,跟李一剑之前也见过几面,眼下见李一剑出手又这么大方,自然也是没有二话。
而这执法堂的弟子将那一万块灵石分给了手下几名师弟之后,又看了看这个下品的灵虚宝袋,原准备还给李一剑,可不想李一剑直接摆手拒绝,说自己不要了,留给他们。
这让几名弟子更是心中大喜。
其中一名弟子还小声的说道:”李师兄,今天是怎么了?出手也太大方了,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疲惫。”
“嗨!还能怎么了,找乐子找多了呗。”
几名弟子听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不过,为首的这名执法他的弟子却没有在意,巡山这么累的活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已经相当可以了。
而李一剑则拖着伤腿逃也似的奔向炼丹房。
当厚重的石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李一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满地丹炉间。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打妖鞭“当啷”坠地,惊起满室药香与血腥气的混杂。
他的心中满是庆幸,知道这次算是侥幸过关。
如果李一剑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还是有些紧张,出手有些过于大方,反应过头了。
不过那也不重要了,花落雨家这件事情估计很快就会在天合宗炸开,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赶紧想好,如何善后,把上下的关节都打通。
而没过多久,花落雨家被人连窝端了的消息,如腊月的朔风裹着冰雪,瞬间席卷了天合宗乃至整个摇篮山修仙界。
这座屹立数百年的散修世家,以四通八达的生意网络闻名,坊市里半数的灵材铺子、半数的飞行舟船,都烙着花落雨家的朱红印鉴。
如今竟在一夜之间老巢倾覆,甚至整个花家的族人基本上都被尽数被杀,一把大火将整个花府烧了个干干净净,连个喘气的活人都找不到。
消息传来,整个天合宗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弟子们议论纷纷,猜测着这场灾难背后的原因。
那些与花落雨家有生意往来的人,更是如坐针毡,担心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这群人知道,花落以家族的背后是天河的罗朝,他们家族被灭,天合宗不可能无动于衷,估计很快便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彻查下来。
而事实也确实如同这群人所料,消息传到罗朝长老耳中时,这位素来沉稳的金丹长老正倚着竹榻品鉴新茶。
青瓷茶盏在指尖突然剧烈震颤,滚烫的茶汤泼在云锦袖口,烫出狰狞的深色痕迹。他盯着传讯玉简上刺目的血字,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仿佛被掐住脖颈的困兽。
“不可能……”嘶哑的呢喃混着粗重喘息,罗朝长老踉跄着扶住案几,震得整排玉简哗啦啦坠落。
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桌角,檀木表面被抓出五道渗血的沟壑。
“花落雨前几天还回家给他爷爷过寿呢,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覆灭了。什么人干的?谁这么大的胆子!”话音戛然而止,罗朝突然抓起案头茶盏狠狠砸向地面,瓷片迸裂的脆响惊飞檐下栖鸟。
他赤红着眼在屋内来回踱步,袍角扫过博古架,价值连城的玉瓶、铜镜纷纷坠地,满地狼藉中。
而很快,天合宗这边开始了彻查。
李一剑倒并没有多少担心,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来势汹汹,但只要应对得当,或许能化危为机。
罗朝长老将案上数十份卷宗狠狠掀翻,泛黄的纸张如雪片纷飞。
连续三日不眠不休的彻查,让他眼下乌青如墨,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手中半块焦黑的玉简残片——那上面依稀可辨花落雨家族徽记的纹路,旁边还压着张边角卷起的密信,虽未署落款,却提及“花落雨家商队路线”的关键信息。
罗朝长老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知道,这场灾难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罗朝长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质问整个世界。他知道,这场灾难不仅摧毁了花落雨家,也基本上算是一举将罗朝的小金库给捣毁了。
他必须找出幕后黑手,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让他这么多年的经营,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
而在这场风波中,李一剑的显得格外冷静和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