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淑怒气冲冲:“你那天在府门口到底说了什么?!”
曼香捏起她丢在桌子上的报纸,打眼一扫。
是海城报纸报告的方远淑为了让舆论停消,竟让姨娘自尽。
说的详尽,仿佛就在边上瞧着一般。
见她姿态轻慢,方远淑愈发烦躁,一把拎起她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
“谁给你的底气,让你坐着跟我说话的?”
“嫂嫂,我那天是跟督军说,想搬到别院住,没有说嫂嫂的坏话,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这么传……”
她十分无辜的说:“嫂嫂与其跟我这儿闹,不如直接去报社问呢。”
“你说的轻巧!”方远淑甩手把她扔开,曼香跌在了地上,柔弱的看着她,她冷冷的道:“为你这点破事我去报社问?你想的倒是美!”
她凑近曼香,阴毒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我只告诉你,若你之后再敢兴风作浪,你这条命也不必留了!”
说罢,她扬长而去。
曼香看着她的背影,自己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王妈连忙端着水果跑过来,心疼的给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愤慨道:“方夫人做的真是过分了!”
曼香没有说话,借着她的手拿了一块葡萄放入口中,垂下眼睫。
王妈喋喋不休:“督军怎么就让这么一个心狠舌毒的女人在这儿住着?便是姨娘,也自有身份在,不容人随意玷污的!”
等王妈说够了,曼香才淡淡道:“嫂嫂这般做,自有她的道理,不必说了。”
王妈见她认真,也闭了嘴,不过离开她的视线,对其他佣人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一番添油加醋,众人无有不同情曼香的。
原本他们以为曼香就是一个爬床的,能到今天的位置,全靠督军赏饭吃。
现在知道了,曼香在府里比他们还举步维艰,他们便对曼香好了很多。
曼香折了一只纸鹤,把玩了一下午,让王妈丢了。
王妈听命前去,将纸鹤丢在了后院的垃圾桶。
曼香晚上支开王妈,以消消食为由路过垃圾桶时,里面的纸鹤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如往常般的转过身,慢慢悠悠的回了卧室。
曼香只冷了蒋淮舟几日,便又对他贴心了起来。
这日,蒋淮舟又是十一二点回来,看着曼香给他布菜,发丝垂落脸颊,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叹了口气:“你坐下,你也吃吧。”
“督军还在生气吗?”
曼香筷子没停,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蒋淮舟道:“那日你的确不该在府门口说那些话,太多小人盯着我这儿。你看,现如今那些报社,传得纷纷扬扬,遏都遏制不住。”
曼香愧疚:“我一妇道人家,没想那么多。”
她想了想,给他斟了酒,小心道:“要不,我去澄清一下?”
蒋淮舟挑眉看她,这几日他加班工作,眼角有了些细细的纹,却不显丝毫衰老,只显得稳重。
曼香也回看他,有些小心翼翼,她生的好看,小心而胆怯的目光,让她显得可怜巴巴。
“澄清倒是不急着,我现在想让你解释一下……”蒋淮舟不紧不慢的自己给自己斟了酒,看曼香愣了愣,他慢慢的说:“那新华报社的发行商老板,是董书杰的侄子,没他的准许,那发行商断不可能冒着得罪我的风险,发那些似是而非的言论。为什么,为你破了例子?”
这是……在怀疑她吗?
曼香有些紧张的握紧了酒杯:“督军,我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出府,更不要说和董书杰联系,况且我对他是真的痛恨……”
他喝尽了里面的酒液,将杯子在手心中来回把玩:“所以呢?”
曼香有些急:“我这些天上个茅厕,都有王妈跟着,你不相信大可以问问王妈!”
见她一脸坦诚,蒋淮舟看不出端倪,便微微笑了起来:“好了,这么认真做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曼香放松下来,没注意他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她,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片刻怀疑都融化与眼底。
她试探性的靠在蒋淮舟身旁,见他没有斥责她,她便放心的靠上了:“督军,若你那天真出了事情,我一定会站着你这边的。”
“哦?”
“我离不开督军的。”
曼香轻轻的说,她的视线凝在他的眼角眉尾,带上了一丝爱恋。
这一顿饭,曼香难得吃的安稳了些。
许是为了回馈,又或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态度没有变,蒋淮舟带了曼香出去应酬,明亮华贵的舞厅,觥筹交错的酒杯、美丽优雅的贵妇人。
与上次来有些不同的是,他们看蒋淮舟的目光有了些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