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乙凡和燕姿的第一次正面接触,没有收获果实。
虽然,被燕姿拒绝了。都乙凡还是很开心。他知道了,燕姿的确有对象,是父母做的主,自己,本人,并不乐意。至于燕姿要到二十六岁才谈恋爱,那只是自己的一时主见。能不能守到那个时候,还是两说的事情。
让都乙凡搞不懂的是,燕姿的年龄才18岁,父亲竟然已经离休,这有点让人看不懂了。
都乙凡从兰云珠家离开后,就有了进一步的设计,用什么办法,缠上燕姿。
就在都乙凡想办法要缠住燕姿时,有一个女孩子却缠上了他。
霍美云每天都要到都乙凡的房间来一趟,从来没有空手。来的时候,总是要送一些小吃过来。有时,还会丢两包好香烟在都乙凡的铺上。
这让都乙凡同房间的陈颂很是妒嫉。都乙凡的命怎么就这样的好,追他的女孩子几乎就是前仆后继啊。
陈颂在霍美云离开后,从都乙凡的铺上拿了香烟,拆开分散给在座的人。不知是从哪贩来的论调,他把这个论调挂在嘴边:“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
对于陈颂把霍美云送来的东西分享了,都乙凡没有生气。
有时候,陈颂有东西没来得及收藏起来,都乙凡也会不客气分享。
每到这个时候,陈颂却说都乙凡手太快,也不问一声就白吃白拿。
都乙凡回应的是一个拳头,在陈颂的面前晃了晃。
陈颂会立马投降,重复了都乙凡的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应该说,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相处得还算是融洽的。
这天,都乙凡的房间里,有其他房间的两个人。他们是过来找人打牌的。
陈颂本是要拉都乙凡打牌的。
都乙凡说他要看书。
人凑不齐,陈颂和那两个人就在这聊天。
这时,霍美云又过来,又给了都乙凡两包香烟。
陈颂也是没话找话说,就问:“霍美云,你这香烟哪来的?”
霍美云没回答,只是瞪了陈颂一眼,算是一个回应了。
陈颂没等霍美云离开,就把这包香烟给拆开了,大家分享。
霍美云很不高兴,问:“你想抽烟,不会去买吗?”
陈颂说:“这要拿钱买的。”
霍美云问:“你不拿工资吗?”
陈颂说:“这么好的香烟,有钱买不到的。要计划票的,我到哪去弄?”
霍美云瞪了陈颂一眼,没话好接上。她从陈颂的手中夺了香烟,又将铺上的一包香烟拿起,全都塞进都乙凡的衣袋里。
陈颂厚着脸皮调侃,“都乙凡抽得,我们就不能抽?”
平时话不多的霍美云,这会的嘴巴竟然也厉害,说:“他是突击队的队长,你是吗?”
没多久,霍美云的这一句话,成了突击队里的流行语。
有队员之间斗嘴,虽然斗嘴的内容与都乙凡无关,也会用上这句话:“他是突击队的队长,你是吗?”
这句话传到最后,就变成了带了点色的话语。有人竟然在公共厕所里解小手时用上这句话,站在那,一边撒尿,一边对身边的人说:“他是突击队的队长,你是吗?”
面对霍美云惹出的事,都乙凡没辙。他有点怕这个女下属。
霍美云也是突击队的队员。
上班时,都乙凡没办法摆脱,只好硬着头皮面对。
好在上班的时间,霍美云并没出格的表现。
下班后,都乙凡尽量找出事来做,目的就是躲避。
每天下班,都乙凡比别人迟迟的离开工地。陪着他这样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图克文。
都乙凡要图克文和他一道,在每天收工后,再晚些离开。他们要把当天的工程做一次巡检。都乙凡用上图克文,因为他们是朋友,自然的会帮助他。再则,图克文在修造连工作过,对机械设备懂的不少,其中也包括扳金和电焊。
图克文对都乙凡的这个安排,乐意。从另一个角度上说,这是都乙凡对他的信任。他明白,都乙凡这是第一次当领导。何况,这次的工程非同一般。反对派有不少声音,认为供热管道这样的工程,应该用专业的队伍。
第一把手不这样认为。他认为应该发扬自力更生的精神。只要有中国人造出原子弹的精神,不会的可以学习、学习后就可以由外行变内行。
在这种背景下,都乙凡的肩上也就有了不小的压力。他不能容忍工作中的微小失误。防微杜渐,不仅仅在所有参与者的尽心尽力,还在于严格的管理。每天下班再做一次巡检,就是这个管理的一个环节。只是,牺牲了他和图克文的休息时间。
这天,傍晚时,有一场篮球赛。有人早在都乙凡耳边吹了风,要求今天到点就下班,不要再拖班。都乙凡也就同意了。
下班后,大家直奔篮球场去了。
都乙凡没有马上离开工地。他还要对工地上的活计做一遍检查。
这是都乙凡每天必做的功课。他再次爬上管道架,对当天新铺设的管道检查一遍。他的手上用的是一把小锤子,在管道对接口处焊有鱼鳞纹的地方,轻轻的敲击。
都乙凡检查完了,从管道架上下来时,发现霍美云没走。
“你……没去看球?”都乙凡问了,心里却免不了的一阵慌乱。
霍美云开心的一笑,说:“图克文让我帮你一下。”
“哦。这家伙。”都乙凡责怪图克文多事。
每天下班,有些工具是要在下班时带回宿舍的。以往,是图克文和都乙凡一道来做的。因为图克文是这场篮球赛的场上队员。要带回去的东西多,一个人拿多少有些困难。图克文就让霍美云留下来凑手,帮了忙。
“都队长,我来吧。”霍美云从都乙凡手上接过那只白帆布的工具包。
都乙凡没说什么,只是在把这只包交到霍美云手中时,温和的笑了一下。
对于都乙凡这个温和的笑容,霍美云的心里是十分的舒服,也就回应一个笑容、笑容中掺杂丝丝的调皮。
霍美云的这个笑容,让都乙凡不舒服。
都乙凡把一大圈钢丝提到自己的肩膀上。这圈钢丝重量不轻。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提了剪钢丝用的大号弹簧钢丝钳。
霍美云早就关注到都乙凡的手,只是平时不好说。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都乙凡。有工作手套,你为什么不戴。看你的手,弄成这个样子,让人心疼的。”
戴手套工作,显得笨手笨脚。工程要赶进度。身为队长,都乙凡总是想每天的进度加快再加快。他在心里有个想法,暗暗地想把计划中的工期提前10天完成。在这种心理动力下,为了做事利索,他甩掉了手套。
对于霍美云的关注,都乙凡有些感动。
都乙凡说:“这没什么。手上的划痕,早晚会长好的。”
霍美云说:“这个季节里,长的慢。”
都乙凡说:“你没注意到图克文。他的手才叫一个惨不忍睹。他的手起了冻疮,也不戴手套的。”
霍美云说:“他我不管。我只管你。”
都乙凡的目光投过去。他发现霍美云说了这句话后,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