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乙凡不再担任青年突击队的队长，一下子轻松下来，时间似乎多了起来。他约了燕姿去城里看电影。
他们看的是一部外来片，邻国的电影《卖花姑娘》
他们是从小路上进城的。
进城后，途经一家商店，都乙凡进去买了小包装的果丹皮。他把这几十条果丹皮放到燕姿的手里。
燕姿问：“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女生都喜欢吧。”
“霍美云是不是也喜欢这个？”
都乙凡有些吃惊，燕姿连这个消息都得到了，“你小气了吧。霍美云是不是喜欢，我不知道。”
“没给她买过吗？”
“燕姿，你这可是没完没了。是的，霍美云说喜欢我。这已经不是秘密。可我一直没给她回话。我没说喜欢她。”
“你没给她回话，也就是说，你有打算说喜欢她。”
都乙凡摇头，面对女生这样的逻辑思维，不知道如何应答才是好。这样的话题，永远会有漏洞，想补、补不了，越补越大。他沉默了。
有一会，燕姿也不说话了。
两个默默地走着。
“都乙凡，你怎么不说话？”燕姿终是忍不住了，问了。
都乙凡反问：“你让我说什么？我不敢说话了。”
燕姿扑哧一声，笑了。
“都乙凡。我以为，你是个大男人。怎么，经不住我问？”
都乙凡说：“我以为，你是个大度的女生。没想到，你也这样的小气。”
燕姿说：“你才知道呀。女生的心眼都很小的。只要是涉及到个人问题上，没几个能大度的。甚至可以说，没一个是大度的。”
“是这样。”都乙凡用手挠了头皮后，落下时，就势揽住了苏丽娅的腰。
燕姿没有拒绝，反而有了幸福的感觉。
电影散场，往回返时，已经是晚上将近10点。
小路虽然偏僻，却是比较的安全。还没听说在这条小路上出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句话，这里的治安状况不错。
燕姿为这部电影流了不少眼泪。都乙凡看了这部电影后，也是颇有感触的。看了这部电影，他俩也说了不少以前没有说过的话，相互有了更多的了解。
现在，都乙凡觉得自己更有义务保护身边这个多情善感的女孩了。他似乎不再有顾虑，反正自己不是青年突击队的队长了。他可以全身心的爱自己喜欢的人。
两个人慢慢的脚步，不急不忙的在河堤上走着，聊着电影给他们带来的话题，说着各自对人生的见解。不时的，燕姿还会哼几句电影中的插曲。
都乙凡有些惊讶，这个女生的音乐感觉这样的好。才看的电影，竟然可以哼出里面的曲调。他甚至有了憧憬，要是和燕姿组成一个家庭，闲暇时，一个歌唱一个用小提琴伴奏，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都乙凡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小提琴。只是，当上突击队的队长后，太忙，拉小提琴的时间几乎没有了。
不过，锻炼，打拳，还一直坚持。那是早起要做的事。
燕姿率先看见从厂里方向过来的一对人影。都乙凡就指了河堤下面。他俩滑向堤坝下的一个凹处。这个凹处边上有一丛荆棘。这丛荆棘在光线不明的夜晚，也能貌似郁郁葱葱的。他俩在那个地方蹲下去了。
过来的一对人，并排走着，牵着的手，有节奏的晃悠。那一对人，在前边也是河堤上一处荆棘丛停下。
“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歌唱家。”
“那你努力。我看你行的。”
燕姿和都乙凡蹲在那个低洼处，不敢吱声。
都乙凡似乎听出来，那边的一对是哪两个人了。
燕姿把身子往都乙凡身边靠了。
都乙凡借机把燕姿搂在怀里，说：“不要怕。有我在，你就不要怕。”
“我不怕的。”燕姿的声音有一丁点的发嘎，却又有些紧张和慌乱。她的身子在颤抖。
都乙凡听清了燕姿娇滴滴的声音，就把怀里燕姿搂紧了。可他俩不敢动，怕惊吓到河堤上的一对有情的人。
看那一对人，往河堤下去。那个地方，应该是有一块平台，是个土墎子。这条小路，都乙凡走过多次，知道那个地方。
就这么耗下去，不是个办法。
都乙凡有了一个提议，说：“燕姿，我们绕开这里，从塘埂上过去吧。”
燕姿开心的说：“好啊。只是，不要掉在水塘里。”
都乙凡说：“怕什么。有我呢。”
都乙凡和燕姿下了河堤，上了塘坝的路面。
两个人走下去后，都乙凡提议，“我们也来一个吧？”
“来一个什么呀？”
“嘿嘿，嘿嘿。”都乙凡一个捕捉动作，突然地，一下子就捧住了燕姿的脸。他的嘴唇压向了对方的嘴唇。
燕姿用手拍打都乙凡的身体，嘴里发出咕哝的声音。
都乙凡似乎听明白了那个没有发出来的声音，这才松开对方，说：“你说我好坏。我不坏的。”
燕姿这时才好说话，于是就说：“你这人，就是坏。”
都乙凡有了一种下意识的冲动，说：“好。可是你说的。我坏。我可真的要坏了。”
燕姿赶紧用手在向前拨打，说：“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你再进一步，我可要生气了。”
都乙凡由燕姿手上的力气感觉到，对方真的是生气了。他停下要去解开对方衣扣的动作。
燕姿喃喃的说：“我们说好了的。一切要等结婚的时候。”
都乙凡没有了动作，也没了话语。
燕姿问：“你生气了？”
都乙凡没有回答。
燕姿让出一步，说：“要不，你轻轻碰一下。”
都乙凡的手在面前拂了一下，说：“不。我刚才在反省，说好了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守信。”
听了都乙凡这句话，燕姿有了些感动、感动几乎都是细节产生的。
“你真好。”燕姿握住了都乙凡的手。
都乙凡抽出右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去。“啪”的一声后，他还想再来第二声的，被燕姿给拉住了。
燕姿把脸埋进都乙凡的怀里。
都乙凡没法再自责。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燕姿长长的大辫子。
有一会的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各想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