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青觉得自己今天真的不宜出门,伤心难过也就算了,偏偏这男人还要过来刺激她,让她认清楚自己能力不行人脉有限,根本成不了大事。
这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能算是评价,而是打击!
她父亲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她除了知道一个吴钊在常州,其他根本就是一无所获!
“不用你管。”沈冬青背对陈宴洲,“洲哥,今天谢谢你,但以后别再管我,就当我们不认识吧。”
她倒是坚决,说完拉开车门就走,陈宴洲在原地愣了会儿。
车上,程礼和司机老徐窃窃私语。
程礼:“看样子不乐观。”
老徐:“害,折磨呗。要我说陈三爷不是不喜欢,否则不可能什么都帮沈小姐安排好了,但男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尤其像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陈宴洲转身上车的时候,两个人默契地闭嘴。
沈冬青回红玺台,陈宴洲的车就在后面跟着,跟的不紧,慢慢悠悠的。
程礼问:“三爷,还跟吗?前面和回和园是两条路了。”
“跟。”陈宴洲放心不下,还是要跟。
程礼和老徐对视一眼,不敢吭声。
但他俩都知道这事儿危险,一旦媒体发现了什么,乔家不依不饶是必定的。到时候把沈冬青扯进来,说两个人两年前就一起去酒店,如今旧情未了什么的,乔家的脸面没处放,肯定要为难陈宴洲。
沈冬青肯定也别想好过。
这年头,能花钱摆平事儿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不难。
花人情摆平的才叫难。
而乔家动怒一次,需要多大的人情呢?
但是车后排那一位,仿佛阎王一样,从上车开始脸色就沉的不像话。
程礼就算是再好心也不敢提示什么。
红玺台前,沈冬青停好车上楼,陈宴洲紧随其后。
两个人间隔两趟电梯,陈宴洲上去的时候,沈冬青已经进家了,房门紧锁。
陈宴洲就在外面站着,也没敲门。
他知道沈冬青心情不好情理之中,也知道自己突然这么跟来了不合规矩。但有些事儿就是难以控制。就好像昨天纪屿白说沈冬青去夜店一样,他下意识的就要问是跟谁一起去的。
这是本能。
屋里,沈冬青抱着丑丑流泪,小狗懂什么呢?它还以为是它随地乱尿,让沈冬青不高兴了。
小狗伸出舌头把她的眼泪舔干净,沈冬青抱着毛茸茸的小东西,感觉心里舒服了一点。
沈天河在里面的日子还长,她必须要把动作加快!
一小时之后,沈冬青收拾了小狗的大小便,拎着垃圾出门。
她门口的地上,有三个烟头,有一个还在冒烟。
黄鹤楼的流金岁月,陈宴洲就抽这个,只抽这个。
沈冬青知道他当时在后面跟着她,却没想到他能在自己家门口站这么久。
那一瞬间,她突然又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可马上就被在商场听到的那句“青梅竹马”给冲散了。
乔宁和他多般配啊,她哪儿有资格和人家比?
扔了垃圾,沈冬青回到家里找常州的人脉关系。
她之前有客户在那边办工厂,绕几个弯也算是能说得上话。
沈冬青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联系了对方,那边是个男人接的,听完沈冬青的话说可以帮忙问问问,并没有百分百答应。
沈冬青毕竟是求人办事的,也理解对方有难处,就说不急。
“要不这样沈副主编,您抽空来这边一趟,我让人带你去找。”对方说,“刚好我家孩子最近没事儿,有时间。”
沈冬青这位客户今年 50 多岁,有个 22、3 岁的女儿,大学刚毕业。
沈冬青想了想也是个办法,就答应下来,说一周内动身过去。
如此,算是今天情绪大起大落之后,唯一的一点安慰吧。
沈冬青抱着丑丑看了看,想着如果她离开家,那狗总要找个地方放吧?
梁冉冉忙的不行,照顾自己都费劲,别说照顾狗了。
只能寄养。
胡思乱想一阵子,沈冬青去洗了澡,顺便给自己煮了面吃了几口。
面不好吃,她也就吃了几口,剩下的全都倒掉了。
好像从看守所回来,她的精神就被抽走了一样,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
要不是赵姐来电话,她都打算直接上床躺尸去了。
反正这个鸟样子也没办法工作。
“沈小姐,我是赵雯啊。”赵姐电话里说,“你什么时候来海天盛世玩儿啊?”
“……最近没机会,太忙了。”
“哦哦,”赵姐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今天看见夏总了,他顶着伤来应酬,好家伙那叫个壮观。他跟我打听你来着。”
“嗯?他怎么说?”沈冬青下意识害怕,夏总毕竟被自己打过,她真怕结仇。
“他给您送了份儿礼物,说跟您道歉,托我转交给您。”
夏总送礼物,托赵姐转交,沈冬青理不清其中逻辑。
“害,这不是恰好看见我了么,也是我嘴欠,跟他打了个招呼顺便提起您来了,他看我跟你熟,就让我转交你了。我看东西挺贵重,您要不抽空来取?我也不敢快递,怕丢。”
“……行。”
挂了手机,沈冬青望着天,总觉得有一场巨大的阴谋在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