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认识我了?”陈宴洲问。“母亲,你别调皮。”
“这是我女儿家。”陈母突然来这么一句,给陈宴洲整不会了。
他皱眉,“你哪儿来的女儿?”
“这不就是我女儿。”陈母拉着沈冬青的手,“我女儿。”
陈宴洲一时间苦笑不得。
说不高兴,母亲喜欢自己的女人,可喜可贺。
说高兴,连自己这个儿子都不记得,可悲可叹。
他一个瞬间历经两种情绪的拉扯,还真是精彩万分。
“母亲,您别闹。冬青是我女人。”
“你少胡说。”女人一本正经,“冬青是我的人。”
陈宴洲知道,不管母亲是真的精神有问题,还是装作精神有问题。今天都不可能从这一顿饭局中问出一二三来了。
她警惕了,所以不会给出正确答案。
沈冬青有些无奈。
陈宴洲的目的她清楚,女人是不是真的糊涂了,她未知。
总之一顿饭真的就成了一顿,荒唐的,带着哭笑不得气氛的叙旧的饭。
后来沈冬青送陈母出门,女人拉了拉她的手,又在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她没来得及看,等女人上了车,她把伸开,是一枚戒指。
祖母绿戒指,和陈宴洲的马鞍戒指,用料似乎是一块。绿的不真实。
“这是……”陈宴洲在她身后站着,“我母亲的嫁妆?”
“什么?”
“我外婆给她的。”陈宴洲说,“算是传家之物。到我这一代没有女儿,她刚刚说,你是她女儿,所以给你了。”
陈宴洲突然惊喜,“我知道了冬青,她是清醒的,她并没有糊涂!”
沈冬青抬眼,“那这些年,她为什么装糊涂?”
陈宴洲不知道。
他觉得陈家最近的事情,仿佛一个又一个谜团,重重迷雾遮挡他的视线,让他什么也看不透,看不清。
男人摇头,“先不想这么多,我们回去,你不能吹风。”
“我没有那么脆弱。怀孕又不是生病。”
“我听说,每个孩子都是寄生在母体当中,本质上就是在对母体产生威胁。”男人垂下眼,温柔的无可挑剔,“我虽然高兴你有了这个孩子,但我也担心你的身体。冬青。”
沈冬青轻哼,“你要是真担心,就不应该让我怀孕。”
“是,我的错。”他大大方方抗下罪责,任凭沈冬青说得多难听也不反抗一句。
后来女人气顺了,他又抱着她,跟她说话。
张宗权打来电话给陈宴洲,说当面聊聊。
陈宴洲笑了,他的女朋友在自己怀里,不知道张宗权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色该有多难看。
“张总,你想说什么,直说。”陈宴洲轻笑,“我还要陪女人。”
“乔小姐跟我在一起,你要陪的,或许不是她吧?”
陈宴洲眸色一冷。
“你在哪儿?”
“茶楼。”张宗权说,“我发你位置,我们,不见不散。”
手机挂断,沈冬青看向陈宴洲,“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男人起身,“应酬。”
“哦。”
“今晚不回来。”
和张宗权的事儿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他也不想暴露行踪,让人知道沈冬青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