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太犹豫,沈冬青穷追不舍,“我不会让他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况且我也不会那么冲动过去,但我必须要验证你的话是真话!”
这两年多,她跟在陈宴洲身边卧薪尝胆,只求能快点得到一个真相。
到底是谁让她家破人亡,她总要给死去的母亲,监狱里的父亲一个交代!
黄太太犹豫片刻,沉声道:“我也只是知道他在常州,更具体的我家老黄知道,我不清楚。所以冬青,你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
沈冬青思考几分钟,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找陈宴洲帮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如果只是单纯的要点钱,想买个包还好说。男人基本眼都不会眨一下,她要多少他给多少。
但让他放过一个惹了他的人,难度根本就是暴风雪天攀珠峰,叠 buff,别说沈冬青了,就算他爹陈 延开口都未必有用。
沈冬青在沙发上干坐了会儿,给陈宴洲编辑了条信息:【洲哥,你结束了给我回个电话好吗?】
好吗,这俩字非常软。
软到陈宴洲看到信息的时候,都能脑补出来女人在她面前说这话时候的表情。
她低眉顺眼,不敢正眼看他,渴望在他不悲不喜的脸上寻找到一点关于他情绪的蛛丝马迹。想试探,又怕他生气,软软糯糯地问一句“好吗?”
好。
陈宴洲心想,沈冬青但凡平时能多跟他这样说几句话,他对她也不至于那么冷。
别人养个女人,都是又乖又顺。
只有他,明明在云城这地界可以横着走,谁见了都要礼让三分,偏偏身边的女人是快硬骨头,哄男人的技法半点也不会,不是心里有委屈忍着不说,就是喝多了酒骂他发泄不满。
陈宴洲结束应酬是晚上八点,乔宇拉着他的准女婿,以准岳父的身份跟他说了许多话。什么对乔宁好,以后乔家都是他的;什么自己在国外有什么样的人脉势力,变相威胁他如果对不起乔宁,饶不了他之类。
陈宴洲就当他是真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也没跟他一般见识。
回到车上,程礼问他去哪儿,陈宴洲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红玺台。”
“您这刚和乔总吃过饭,就去红玺台……”程礼是好心,他怕陈宴洲陷入舆论风波里。红玺台那里住着的人,媒体可都知道是谁。
“就去红玺台。”陈宴洲说完闭目养神,程礼不敢多话,司机轻咳一声发动车。
沈冬青抱着笔记本已经要睡着了,审稿子审到一半,又开始查吴钊这个人。
甚至开始看常州的地图,猜测他在哪儿。
时间浪费不少,有用的信息一点没拿到,纯纯白干一场。
陈宴洲开门进来的时候,沈冬青吓一跳。
她最近也是真倒霉,大姨妈呢,接二连三被吓,要不是她本身体质还行,估计都得住院!
“洲哥……”半天没开口说话了,她嗓子哑。
陈宴洲点点头,沈冬青看着他衣服上的水珠,“外面下雨了?”
“嗯。”陈宴洲脱了西装,很随意仍在沙发上,沈冬青把电脑扣上,起身帮他把衣服挂好,看起来特贤惠。
“找我有事?”陈宴洲问她,“昨天说找我喝酒,今天又让我回信息。”
沈冬青顿了顿,“嗯,就是昨天的事儿,我有事儿求你。”
“难得。”陈宴洲轻笑一声,解开自己衬衫袖口的扣子,把袖子折上去。手臂上的青色血管在灯光下,很性感。
“赞助上遇到麻烦了?”陈宴洲自言自语,“不应该。”
“不是。”沈冬青背对着他,帮他打理西装上的水渍,“黄太太,找我来着。”
“哪个黄太太?”陈宴洲明知故问,就是想看她把话说清楚。
女人犹豫,“就是你的供应商黄健的太太,她跟我说……你把她家老黄送进去了。”
“那不怪我。”陈宴洲不接她的话,反而剑走偏锋,“他自己做错了事情,我不过是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沈冬青可不信他是个能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人。
他比法律武器还强硬。
就昨天海天盛世看到的那一幕,她觉得她能记一辈子,一辈子提醒自己千万别得罪陈宴洲,否则会死的很惨。
“洲哥……黄太太说这事有蹊跷,她说想见你一面,跟你当面解释。”
“你答应她了?”男人站在沈冬青身后,几乎是紧紧贴着她。
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沈冬青强迫自己镇定,摇了摇头。
“没答应,只是她开口求我,我就问一下。你如果不想见就算了,我跟她说。”
陈宴洲没接话,沈冬青不敢转身不敢动,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男人的呼吸声亦是清晰可闻,时间在微妙的气氛里一点一滴流淌,陈宴洲突然伸手搂住女人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沈冬青撞在他胸口,“哎呀”一声。
“沈冬青,你求人办事的时候,要有求人的诚意。”男人声音里透着几分蛊惑,“这还需要我教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