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青知道自己窝囊,可兔子急了还要人,这一回她没打算再退让。
今天的事情,乔宁在场,陈宴洲也在场。
男人的反应沈冬青看在眼里,哪怕知道他身不由己,可她依然无法说服自己,原谅陈宴洲当时的袖手旁观。
他那时候为什么要看热闹呢?他哪怕拉着乔宁回去,装作看不见也好。
偏偏他看见了,但他一句话没说,他沉默着接受了沈冬青的意外,沉默着接受了她被人欺负。
沈冬青低垂着睫毛,“洲哥,你走吧。”
“让我进去说话!”陈宴洲比她还着急,语气也算不上好。沈冬青一愣。
“你现在还来干什么呢?让我伤心吗?”沈冬青苦笑,“你做到了啊。”
男人身子一僵。“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没办法……”
“所以你可以躲起来,装作看不见的。”沈冬青摇头,“别让彼此难看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我是好欺负,但我也记仇。我不是那种说几句好话就能冰释前嫌的人,你就当我小气好了,以后你别再来,我也不会再见你。”
沈冬青说完叹息一声,又道,“我也不想看到你。”
“沈冬青!”
“如果你还是执意要来,那我搬走。”
陈宴洲猛地皱眉,沈冬青是在躲着他?!
她是因为今天失望,所以躲着他?!
可当时那种情况,难道要他放下乔宁,冲过去护着她吗?
沈冬青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懂事听话,很少逾越。最近越来越放肆,陈宴洲心下一沉,本能地把她的这种行为和张宗权联系到了一起。
或许真的是有了新靠山,所以对他无所谓。
很好,沈冬青,你还真有本事!
陈宴洲脸色难看的如同上坟,沈冬青呆立原地,他不走,她就不进门。
男人没拿她家的钥匙,只能干等着。
两个人僵持许久,陈宴洲轻哼一声。
“你别后悔。”
“不后悔。”沈冬青冷静,“洲哥,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欠你的我慢慢还。从前你我之间没有别人,你追我逃的就当是情*趣,可现如今,你的身份不允许你三心二意,我也不想成为你三心二意的牺牲品。”
陈宴洲的眸色沉了一个度。
这一晚,这女人的每一句话都在变着法的让他难受。
三心二意的牺牲品?
她这是在怪他?!
怪他没有处理好乔宁和她的关系?
这女人果然是变了。
“牺牲品?呵。”男人冷哼一声,靠着她家的门,“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沈冬青,你的心够狠。”
沈冬青没接话。
男人继续道,“也好,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强求。免得你觉得我陈宴洲没了你不行!但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是因为什么。”
“我不会忘。”沈冬青强忍着心酸,“我很感激。”
“用不着你感激。”陈宴洲站直,走向电梯,“沈冬青,你最好说到做到,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电梯门一开一关,沈冬青的情绪跟着电梯门,起起伏伏。
她和陈宴洲就是一段孽缘。
她们从最开始就注定了不能长久,也不配长久。
是她痴心妄想,想的多了,就以为梦能成真。
开了家门,丑丑扭扭哒哒过来迎接,沈冬青抱起小狗,眼泪还没落下来,发现它在家里尿了,于是开始收拾一地狼藉,折腾完这些,她也就没心思再胡思乱想了。
太累,太困。
隔日,唐小云请假,沈冬青去她家看她。
小姑娘没啥事儿,就是需要休息一阵子。
沈冬青让她好好歇着,公司里的事儿先别想了,不过工资照发。
唐小云心里感激,“冬青姐,那个夏总报警,不会影响到你吧?”
“没事,我能解决。”虽然她昨天大晚上的被带走做调查,但这些人似乎是看在纪屿白的面子上,没有真的把她怎么样。
这边她话音刚落,张宗权的电话打过来了。
她起身,“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在唐小云家阳台上接的。
张宗权声音温柔又焦急,“冬青,我听说夏总报警了?!”
“嗯,我昨天晚上去配合调查了。”
“那些人难为你没有?”
“没有,”沈冬青摇头实话实说,“遇见了一个朋友,他帮我说了几句话。”
“什么朋友?”
夏总也是有身份的人,能让夏总不继续追究,那这个人的身份必定比夏总要高。张宗权哟了不好的预感,“陈宴洲吗?”
“不是。”沈冬青摇头,“和他没有关系,一个开夜店的朋友,总之我人没事,谢谢你关心。”
“好,你没事就好。”张宗权安慰她,“夏总这个人还挺会恶人先告状,行,情况我知道了,我会警告他的。”
“权哥。”沈冬青拦住他,“不用了,已经过去了。他的医药费我已经跟医院沟通过,打了钱过去。他老婆也跟我说不再追究,那这事儿到此为止吧。”
其实张宗权实在好奇,是谁能让夏总如此好说话。
但他总不好直愣愣的问,只能另找机会。
此时此刻沈冬青的情绪比什么都重要。
“好,我都听你的。”张宗权温柔,“盛典赞助的事情我会就帮你找合适的资源,放心,有我在,什么都能解决。”
“谢谢。”
“真想谢我的话,请我吃个晚饭吧,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