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县令夫人屋内。
纪清竹绕过屏风,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
鬓间生了几缕白发,唇色惨白如纸,面容消瘦,眉头紧皱,双眼紧闭,一副很受折磨的样子。
安县县令看向纪清竹道:“这就是本官的夫人,柳氏。”
听到声音,柳夫人抬起头,看到纪清竹瞳孔一惊,忙伸出手。
纪清竹上前一步握住柳夫人的手,柔声道:“夫人别怕,我是来给您瞧病的。”
柳夫人皱着的眉头更深几分,嘴唇微动。
纪清竹搭上县令夫人的脉,柔声道:“夫人可有心焦气虚之症?”
安县县令忙上前答道:“有的有的!”
纪清竹点点头,看向柳夫人道:“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柳夫人抬头看了眼安县县令,眸中满是不忍,闭着眼伸出舌头去。
纪清竹点头,道:“可以了夫人。”
柳夫人收回舌头,仍旧闭着眼。
纪清竹回头看向安县县令道:“县令,夫人这病需要静心调养,这样,我先给你写一个方子,喝上两日,你再来找我换药。”
安县县令忙道:“要不纪掌柜就带着兄长先留在县衙,等本官夫人好转,你再跟兄长回去?”
“这……”纪清竹有些为难。
安县县令蹙眉道:“纪掌柜,本官身为安县父母官,为安县操劳,令夫人担忧至此,深觉亏欠,若夫人久久不愈,本官牵连劳心,更是无法对安县百姓负责。”
纪清竹看了眼安县县令,叹了口气道:“好吧,那请县令在隔壁给我和兄长收拾一番,也好就近照料夫人。”
柳夫人眉头原本舒缓,一听这话,皱的更深,眼角滑出一滴泪。
“好好好,来人啊,快给纪掌柜和纪掌柜的兄长收拾客房!”县令忙出去张罗,连纪清竹写下的药方都没看。
纪清竹看向身侧伺候着的侍女道:“夫人如今病着,屋内还需换洗清洁,去取新的床褥,再被热水,为夫人沐浴。”
侍女看向纪清竹。
纪清竹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高声道:“怎么,你是瞧不起我,觉得我使唤不动你是吗?”
安县县令一听这话,忙道:“夫人院内的人都听纪掌柜指使,只要夫人能好,本官做什么都值得!”
侍女这才出去。
纪清竹回头看向安县县令,道:“今夜我会亲自照料夫人,县令尽管放心处理政务。”
安县县令依依不舍的开口:“那本官就先去了,劳烦纪掌柜。”
纪清竹回过头,握住柳夫人的手道:“放心,你会好的。”
安县县令只好转身离开。
门外楚牧白拿着鸡毛当令箭,指挥着院内的下人。
安县县令眯了眯眸子,生的这样好皮囊,等北江上的花船进了安县,有他好受的!
屋内,柳夫人见屋内没有其他人,听着门外的动静,回头看向纪清竹,眼中满是泪水:“姑娘,你快跑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纪清竹看向柳夫人:“看来夫人是知道些什么了。”
柳夫人紧皱着眉:“姑娘,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趁他还没回来,你带兄长逃,还能有一条生路!”
纪清竹看着柳夫人,眸光变了变,开口道:“夫人,我进来就没想过要走,你能否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柳夫人看着纪清竹,眸色复杂:“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