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黛顺着纪清竹的视线看去,墙根下躺着一个乞丐晒着太阳,面前摆着一只破碗。
姜青黛想了想,答道:“得有好几日了,咱们这几日做阿胶我来回出去的时候经常看见他。”
纪清竹看了眼墙根底下的乞丐,总觉得这身形有些熟悉。
她正要起身去看,后门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个侍女,进门便直奔纪清竹身侧,忙开口道:“纪掌柜的,我家贵客吃了你那牛奶阿胶羹发病了,你快去瞧瞧吧!”
姜青黛忙道:“阿胶怎么能吃出问题?”
侍女急得不行:“这我哪知道,纪掌柜,你还是赶快跟我去看看吧!”
“你先别急,咱们一边走一边说。”纪清竹跟着侍女离开,临走时路过后墙根,多看了眼那乞丐。
侍女忙带着纪清竹往刘员外家赶,边走边说:“今日下午宴席散了之后,前院还留了些男客不愿走,闹着要吃酒,一直吃到现在,郑员外吃多了酒提起牛乳阿胶羹来,小厨房新做了一份给他,郑员外吃了之后便开始站立不稳,胡言乱语,如今已请了医师协会的吴长老去看,夫人特意让我来叫你的!”
纪清竹紧跟着走。
她刚应下那些贵妇的订单,若在此时出了问题,且不说那些订单要黄,她投进去的成本也收不回来,以后也无人敢买阿胶,甚至会连累医馆。
无论如何,这人一定要活。
刘员外府上。
纪清竹去的时候,厅内已经围了好几圈人,纪清竹投过人缝,就看到有人像是要拿着东西喂。
“不能喂!”纪清竹急忙开口。
吴成风瞬间停下手。
厅内的人朝纪清竹看来。
郑恬看向纪清竹,怒道:“纪清竹,你还敢来!”
“要不是吃了你的那什么阿胶,我爹又怎么可能晕过去,你如今还要拦着医师协会的人救治,你到底是何居心!”
纪清竹没空搭理她,几步上前,看了眼昏过去的郑员外,面色苍白,口唇微紫,把脉触之皮肤湿冷,脉象沉细无力。
吴成风忙问道:“如何?”
纪清竹心中已有决断,回头抽了一根桌上的筷子,掰开郑员外的嘴就要插进去。
郑恬急忙上前握住纪清竹的手,红着眼道:“你要对我爹干什么!”
“这是看我爹没死,你要亲手送他才算吗?”
纪清竹直接将郑恬甩开:“他这是酒精中毒所致,跟阿胶没关系。”
郑恬死死攥住纪清竹的手:“我不信,你就是在推卸责任!”
吴列忙上前,看着纪清竹问道:“酒精中毒什么意思?”
纪清竹看着郑员外道:“他昏睡不醒,是因为饮酒过度,酒精直接抑制神经传导,代谢紊乱,面色苍白,皮肤湿冷是因为酒精摄入导致血管扩张,血压下降,口唇发紫是因就酒精抑制呼吸中枢,导致呼吸速率减慢,简单来说就是酒精中毒,喝多了。”
郑恬忙道:“你胡说,我爹酒量一直很好,怎么碰巧今日就喝多了,一定是你那阿胶的原因,你休要抵赖!”
纪清竹看向郑恬,忍着怒意道:“他今日喝的酒烈,又从宴席开始喝到现在,怎么可能不多!”
郑恬眸中划过一抹动容,紧紧抓着纪清竹的手道:“就算你说的对,那我也不要你治,你一个女郎中,哪有吴长老厉害,我要吴长老给我爹喂药!”
纪清竹怒道:“喝了药你爹就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