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在了原地,顾梦然这才想起,不管是亓官睿还是亓官昊,都说过,亓官睿目前只能是白睿,是她自己因为太过着急的想给简若彤解释清楚,而忽略了这件事。
亓官家闹得满城风雨的小儿子,早就回了国,并且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消息放了出去,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样的事端。
就连那么嚣张的白依依,在医院的时候,也都从来叫亓官睿为白睿,没有一次叫过‘亓官’这个姓的。
“对不起……是我没想那么多……”
敛起了眸子,顾梦然觉得自己似乎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本以为把什么都告诉简若彤了,自己心里的石头会松下来一些,却没想到,原来这一切早就不是她想解释就能解释的清的事情了。
有很多的身不由己,都是她所不能告人的秘密。
轻叹了一口气,顾梦然突然感觉特别的疲惫,这种疲惫说不出从哪里冒出来的,只是当你意识到之后,那种疲惫就早已席卷了自己的整个全身,让人呼吸都觉得缓慢了许多。
好像是看出了顾梦然心里的不安,亓官睿上前拍了拍顾梦然的脑袋,声音里带着一种顾梦然从未听过的温柔:
“今天,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要是我再小心一点,你也许就不会遭遇这种事了,回去之后好好的休息吧,别想太多,这是我们亓官家的事,你医院的事,应该马上就要完结了,之后,你就可以过,你自己的生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梦然皱起了眉头,这话怎么听着像是临别的语调。
什么叫作很快就过自己的生活了,什么叫做马上就要完结了?‘
顾梦然一头的雾水,想要逮着亓官睿问清楚,可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被亓官睿推上了出租车。
反应过来想要叫师傅停车的时候,转身再看,早就没了亓官睿的声影。
但莫名的,顾梦然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一慌,好像什么令人不悦的事,马上就要发生了一样,令人浑身都不自在的颤栗了起来。
车终于到了楼下,顾梦然下车后恍恍惚惚的走上了楼。
站在鞋柜前,顾梦然久久没有开灯,就好像在黑暗里有着什么在等她一样。
可是空气之中,既没有那淡淡的烟草味,也没有星星点点的红色光点,这一切都证明着,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并没有奇迹一般的在这里出现。
连灯都懒得开,顾梦然拖着身子倒在床上,伤口传来的疼痛,让她根本就不想动弹。
在床上躺着,顾梦然拿出了手机,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滑动,在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上划过,最终还是在亓官昊的名字前顿了下来。
手指在上面来回的轻点,却始终点不下个拨号按钮。
纠结之中,仿佛空气都变得浓稠了起来,顾梦然的呼吸也渐渐的急促了起来。
看了亓官昊的名字好几眼之后,顾梦然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放下手机,闭上眼,想要放空心态,手机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冷冽的声音。
“喂。”
就只有一个淡漠的音节,确实让顾梦然的心猛地漏跳了半拍,她慌忙的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不想因为动作太大,而扯动了伤口,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让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虽然顾梦然及时捂住了嘴,但是电话那边也明显的听见了顾梦然声音里的痛楚:“你又受伤了?”
对方的语气与其说的询问,不如说就是在陈诉一个事实。
顾梦然抿着唇,犹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机,轻轻的“嗯”了一声。
“谁干的?”
不知道亓官昊现在在什么地方,声音在听筒中传来有些许的模糊,顾梦然听不太清在亓官昊这三个字里,是疑惑的意味更重,还是不悦的气息更浓。
“顾晓佳。”
顾梦然咬着唇,模糊的吐出了这几个字,不知道怎么的,在被顾晓佳打的时候,顾梦然的心里没有半点的伤心,甚至在后来给简若彤解释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时候,顾梦然也没觉得有什么委屈。
但此刻,隔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电话,听筒里的男人甚至连一点安慰的话语都没有,可顾梦然心里的委屈却是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
直涌到她的眼里,汇成了晶莹的泪水,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就连呼吸都变的异常急促了起来。
不想让对方听出自己此刻的丢脸模样,顾梦然使劲的捂住自己的嘴,但那些似有若无的呜咽还是通过这冰冷的手机,传到了另一边大山深处的男人耳里。
“等我……回……来。”
这句话之后,那边的声音就突然变得微弱了起来,断断续续的,顾梦然只能从只字片语中听见‘原宦’这个名字,刚想问问究竟怎么了,电话却突然断了线。
听着耳机里提示忙音的‘嘟嘟’声,顾梦然有些颓然的放下了手机,怎么也没有了再次播出那个号码的勇气。
就这么仰面躺在床上,顾梦然对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特别的后悔。
为什么自己会想要给他打电话,又是为什么,在这个明明就没有表现过任何关心自己迹象人的面前,露出这样没用的样子。
也许是刚刚哭的太过于激烈,顾梦然躺在床上,鼻子任就一抽一抽的。
双眼也是红彤彤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爱。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好多,不知不觉间,顾梦然就缓缓的睡着了过去。
在梦中,顾梦然似乎看见了一团白白的暖黄,令她整个人都变得放松了起来。
第二天,顾梦然顶着一身痛,实在没办法,就请了一个假。
电话中,韦明达的声音明显很不悦,但在得知顾梦然的膝盖受伤之后,也无可奈何的同意让顾梦然休假,不过在最后的时候,他还是再三强调了只能请两天这个要求。
顾梦然只能连忙应允,挂完电话,顾梦然觉得自己就像刚刚经历了长跑一样的虚脱,赖在床上久久不愿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