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倒是想,但是我的本事连我妈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呢。小时候,我还是跟在我妈身后学学医术的,可我没有天赋,怎么努力都资质平平,我妈说容易犯错的医生就是庸医,不是救人,而是害人,我就放弃没学了。”
听过了她的话,司婉的脸垮了下去。
不行吗?
“我再去求求肖医生。”
“哎,婉!”
肖雨想说的是她母亲的脾气倔,一旦说出口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了。
没想到司婉的脾气比她母亲还倔,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司婉都缠在肖颜的身后请求她去医治万长笙。
事实证明,当一个牛皮膏药的方式最无赖,也最管用。
最后就连肖颜也松了口。
“我可以帮你医治万长笙,只是你也听小雨说了吧?她不适合学医,现在中医行业也没有西医有前途,我很难找到继承人来学会我这一生的医术,如果你能答应跟在我身后学医的话,我就去救万长笙。”
跟在肖颜身后学医,也就意味着司婉没有时间再进入演艺圈了。
一边是万长笙,一边是她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机会。
这像是一个天平般在司婉的心中摇摆不定。
司婉低着头沉思许久,再抬起眸时已是多了几分坚决。
“好,我答应你。”
万长笙为了她,后半辈子都险些毁掉了,她又怎么能不为了万长笙做些什么呢?
“那就好,学医需要的不仅是天赋,智慧,更需要的是毅力,你有没有天赋尚且未知,毅力的话,你先在这里跪上一整日吧,这一整日,你不得休不得食,再将这一篇文章一字不错地背出,我才算你过关。”
将一本书递给司婉,肖颜指着上面的一篇冗长古文说道。
肖雨在旁边简直看傻了眼!
那篇文章字多又复杂,尽是让人不懂的东西,她当初那么努力地背也花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才算是完全背会。
让司婉一天就要一字不错地背出来,还是在跪着的情况下,妈妈这不是在为难人嘛?
肖雨气恼得还想要和肖颜说些什么,被司婉拉住。
司婉冲着肖雨微微摇了摇头,“好,我会做到的,届时也希望肖医生能够信守承诺,出手医治万长笙。”
不是会做到,是一定得做到。
她不能让万长笙坐在轮椅上一辈子。
没有了万家的束缚,她希望看见万长笙能够站立起来,和别人过上一样的平常生活。
“嗯。”
冷淡地丢下一个字,肖颜就去忙碌她自己的事情了。
司婉找了一个环境相对还不错的草地,跪了下来。
肖颜没有说让她跪在什么地方,司婉也就不会傻傻地为难自己,找坚硬的水泥地面去跪了。
最关键的是,司婉比谁都要清楚她此刻的身体状况,就是在柔软的草泥地上,她跪上一整天都艰难无比,说不定还会昏厥过去。
不行,她绝不能晕过去。
拿起肖颜给的医书,司婉从文章开头的第一个字看去。
用的是文言文,有些句子读起来都复杂生涩,别说要一字不错地去背了。司婉自问她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但对上这么一篇文章她心里也没了底气,只能尽量去背了。
“婉,你真的能坚持下来吗?”
肖雨担心地询问着,看着司婉脸色惨白,这么跪一天,她会不会出事啊?
“没事的,肖雨你才回来,也去休息一下吧,我要开始背书了。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就为我祈祷,我可以背会这篇文章吧。”
司婉宽慰地朝着肖雨笑了笑,肖雨也就只好抿唇不再说话。
当务之急,是让司婉能够静下心好好背书,她还是不打扰她了。
“嗯,婉你加油,我会支持你的。”
“好。“
司婉当真一直背到了夜间,她的嘴唇已经发干泛白,精神也有些挺不住了眼眸半睁半闭之间,她还在背着书。
不巧的是,这时节的暴雨说来就来,倾盆而下。
豆丁的雨滴砸在司婉的身上都有点疼,司婉曾受伤过的腿再次疼痛起来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肖雨打着把伞匆匆赶来。
“婉,这雨下太大了,你还是和我回去吧。”
“我马上就挺过去了,不能,放弃。”
司婉说的话虚弱无力,她强打起精神,“小雨,我,我,没事的。”
“你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婉,你再继续在雨中跪下去,会死的!”肖雨对司婉当真是佩服无比了,她解毒后,身体还没有康复,就跪了这么久。
要是一般人早就放弃了,只不过是一双腿而已,还能有她的命重要?
究竟是为了什么,司婉才会一直坚持这么久啊?
“你,你回去。我继续背,要救万长笙。”
还没说完,司婉就彻底昏迷,倒在了草地中。
肖雨急得伞都没拿住,连忙过去扶司婉,她的手刚一碰到司婉的身体,就被吓了一大跳。
“好烫!”
糟糕,司婉是发高烧了!
怎么办?
肖雨想要把司婉背到自己的身上,拖回去,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
如果放任司婉继续在这里,她真的会死的!
“妈!妈!”
不得已的情况下,肖雨只能去求助肖颜,但雨声太大,她喊再大声音,妈妈可能也听不到,要丢下司婉先去找妈妈过来吗?
“别喊了,我在这呢。”
肖颜从门后走出。
在肖雨呆愣地看着她时,肖颜就已经来到司婉的身边,拉着她一条胳膊架到了肩膀上,看向肖雨,“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
“哦哦哦!”
反应过来,肖雨帮肖颜一起将司婉背到了床上。
肖颜为司婉施针祛寒后,又写了一个药方,交代肖雨去熬药。
知道有母亲出手,司婉必然无恙的肖颜兴致勃勃地去熬药了,剩下肖颜还坐在司婉的床边。
“真是傻,下雨了也不知道回来避避雨吗?”
肖颜还以为司婉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盘腿坐一会,反正她几乎待在外堂又不会看见。
哪曾想,司婉还真是一板一眼地跪到了现在,就连下雨,她都没有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