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难道忘记……”
后面的话，肖颜有些说不出口。
肖雨就是曾经被朋友伤害过，才遭遇了本不该遭遇的校园暴力。
那对肖雨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直到现在，肖雨做恶梦回忆起那段经历时还会被吓醒，惊出一身冷汗。
肖颜不是不让肖雨交朋友。
只是她的肖雨太过单纯了，对人又没有防备心。
肖颜担心她又会遭遇朋友的背叛和伤害。
“妈，我记得，我都记得的。”
肖雨可爱的脸上挂了一行清泪。
“可我相信莫艾，她和那个女人不一样，莫艾不会伤害我的。”
“你相信她，她相信你吗？”
“小雨，莫艾的身份可能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她生育过孩子，她身上还有许多严重的伤疤，这次又被人下了致命的毒，无论是哪一条，都和她如今的身份不符，她有告诉过你真相吗？她一直在欺骗你，欺骗所有人，你就这么相信她？”
按着肖雨两边的肩膀，肖颜神情严肃地警告道。
而肖雨被肖颜的话惊得反应不过来。
莫艾，生过孩子？还被人下了致命的毒？
“我可以解释你的一切疑惑。”
突然起来的声音让肖颜惊讶地转身，司婉已经醒了过来，她搀扶着门框，脸上还是一丝血色都没有。
被灌下那种毒药，能活下来都是侥幸了，谁还奢求她面色红润呢？
“你什么意思？”
肖颜警惕地询问道。
“我可以解释您对我的质疑，但是首先，”司婉艰难地跪了下来，“谢谢您对我的救命之恩。”
“莫艾！你现在身体虚弱，跪不得的。”
见势，肖雨赶紧过去将司婉搀扶了起来，司婉笑着对她颔首，随即视线又落在了肖颜身上。
“您说的没错，我不叫莫艾，我的名字是——司婉。”
司婉？
肖雨瞪大了眼睛。
那岂不就是——
万萧顾那个落入扬江中生死不明的夫人？
司婉对肖颜母女俩说明了一切真相。
她们俩是局外人，故而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关系。
正如肖颜所说的，肖雨将她视为朋友，她却一直在隐瞒着肖雨，是不对的。
况且，肖颜救过她的命，她就更加不应该有所欺瞒了。
那些过往之事，司婉回忆起来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唯独那时的悲恨酸楚还清晰地萦绕在她的心头，消散不去。
记忆有时就是这样的，随着时间过去，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都会变浅变淡，只有那时深入骨髓的疼痛历久弥新，她无法释怀，也就一直会疼痛下去。
在司婉说完后，她还没哭，肖雨就先哭成了泪人。
她飞扑到司婉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你怎么这么傻啊？那个万萧顾有什么好的，对待这样的渣男，你就应该离他远远的，让他后悔！”
“是啊，我也想要离他远远的，可我必须拿回司氏。”
司婉无奈地笑道。
“也是哦，不能便宜了万萧顾和那个假冒你身份的坏女人。”
肖雨翘起嘴，圆润润的包子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很是为司婉担心纠结。司婉心里却很开心，她一路走来，看不透身边人的虚情和假意，如覆薄冰能遇见肖雨这么一位为她担心，还为她哭泣的好女孩，她真的很感动。
“好了，好了，不难过了哦，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忙，你尽管找我就好了。”
拍着胸脯，肖雨说得很是大方。
“那，我就不客气了，肖医生，您刚救了我的命，我就请求您帮忙实在抱歉只是我想要求您医治万长笙的双腿，他的腿因我而废，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能够好好的。”
司婉面向着肖颜，说话时墨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就是那个为了救你而被陷害的万家大少爷？”
肖雨拉了拉司婉的衣袖，好奇地询问着。
听起来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呢。
“妈，你就答应婉，去救万长笙好不好？我相信以您的医术，别说一双腿就是躺在床上快死了，您都能好好的给他救回来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这就是肖雨对万长笙的想法。
在她还没有真正地见过万长笙时，通过司婉的描写，一个善良温柔的俊秀男子模样就浮现在她的眼前。
替司婉说话，不仅仅是为了帮司婉。
也是因为肖雨真心的心疼她口中的万长笙。
“你给我闭嘴！”
肖颜冷冷地瞪了肖雨一眼，而后态度客气疏离地对着司婉说道：“莫小姐亦或者是司小姐，你肯和我们这些外人说这么多，目的就是想要我去医治万家大少爷吧？”
“也是一个原因，但我更多的是不想欺瞒你们。”
司婉咬了咬唇瓣。
在肖颜冰冷的视线注视下，司婉的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摆好。
肖颜说的是事实。
司婉只有说出全部的实情，才好恳请肖颜去救万长笙，否则以她“莫卓然的妹妹”这个身份，她又怎么好插手万家的事情呢？
司婉的承认让肖颜心中更加厌恶。
本来以为小雨交到了与她知心的朋友。
却不曾想到是冲着她的医术来的，那等到以后也只是会伤害小雨罢了。
“我不想与豪门牵扯上关系，我不会救的，司小姐，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就请回吧。”
“肖医生！”
因为想要追赶上肖颜，司婉急忙跨出几步，但她初初醒过来，身上还没有多少力气，才走两步就摔了下去。
“婉，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
将司婉搀扶起来，肖雨不满地看向肖颜，“妈！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了啊？那万家大少爷是个好人，又什么错都没有，您为什么不救他！”
被自己的女儿说冷漠，肖颜心里也难过得紧，她深叹一口气。
小雨以后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的。
“你想救，你就去救，我是不会插手的！”
“哼，老妈你太瞧不起我了，我就救给你看看！”
母女俩不欢而散。
在肖颜离开后，司婉连忙拽住肖雨的手，“小雨，你真的能救万长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