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间停尸间。
不过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尸体了。
司沐欣会成为里面唯一的一具尸体。
“萧顾，求你放过我！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啊，萧顾。”
“很可惜，司沐欣，你的爱救不了你的命。你让莫艾差点丧命，你就该一命抵一命！”万萧顾冷冷说道。
“那莫艾撞死了婉的养父呢？她难道不用一命抵一命吗？”
司沐欣哭着叫嚷着。
让万萧顾的脸色更加阴萧。
“莫艾做的事情，我自然会去找她算账，你做的事情，我也会找你算账。”万萧顾不紧不慢地说着，他的声音很轻柔，却吓得司沐欣瞬间软了双腿。“不要！萧顾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司沐欣使劲摇头，眼中含着泪珠，看上去楚楚可怜。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莫艾！”
万萧顾丝毫没有动容，他看着还残留在地上的血迹，可以想象到当时莫艾是多么的绝望。
她就在这里，被灌下了致命的毒药。
“将药给她灌下去！”
万萧顾对着身边人吩咐完看向司沐欣。
“这药你喝下去之后，也只是会失去意识，变成傻子，你应该庆幸莫艾还没有死，否则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变成傻子，萧顾，不是我。”
眼见着那碗乌黑的药朝她越来越近，司沐欣打算将姚倩倩供出来。
没错，这一切都是姚倩倩指使她做的。
她其实没想要将莫艾弄死。
是姚倩倩说不弄死她，以后她还会借着莫家的身份狐假虎威。
“万先生！”
恰好这时，姚倩倩从门口闯进来，在看见跪在地上险些被强迫喂药的司沐欣后，她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姐姐？万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姐姐！司沐欣是我姐姐不是吗？是我的亲人啊！”
“你的亲人？司沐欣险些害死了莫艾，我只是替莫艾讨回公道而已。”
听见万萧顾这样说，姚倩倩不可置信地退后。
“你替莫艾讨回公道？”
她惨烈地笑起来，笑容薄凉，“那谁？谁来替我讨回公道！莫艾她买凶撞死了爸爸，还将我撞成这个样子，她死有余辜！
“倩倩。”
万萧顾的视线落在姚倩倩的腿上，充满了愧疚。
她自小就爱美，医生说她的腿很可能是要留疤了。
那么长的一道疤痕，她怎么受得了。
“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莫艾付出代价的！”
“代价？你不会。万先生，我知道你喜欢莫艾，我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了，我们就离婚吧，你不用再在意我了，我也不用在为你牵肠挂肚了，求你了，我们离婚吧，万先生。”
看见姚倩倩痛哭流涕，满脸悲凉，万萧顾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你别想离婚，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了。”
“那莫艾呢？万先生你能够放下她吗？”
提到莫艾，万萧顾的神情一窒，想起莫卓然在抱着她离开医院时，他只能在身后看着。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
“莫艾，莫艾当然是应该去监狱中度过她的后半生，她买凶撞死了人，这是她应有的惩罚。
“这样就好，这样我爸爸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爸爸，您走好，撞死你的恶人，法律不会放过她的。”
靠在万萧顾的怀中，姚倩倩喃喃自语地说道。
实际上，姚倩倩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她朝着司沐欣看去。
愚蠢的女人，幸好她在外面偷听到了，不然这女人是不是打算将她也说出去。
司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年少时候。
不过十六七岁，最是美丽的年纪。
格子裙的裙摆在香樟树下旋转成花，她拿着一个甜筒在吃，而万萧顾则是帮她拿着书包，两个人一路说笑地回到了家。
爸爸早已准备好了好吃的甜点在等待着他们。
司婉很喜欢吃甜的东西，万萧顾有好几次笑话她吃那么多甜的很容易发胖幸好司婉的体型偏瘦，怎么吃都还没有到发胖的地步。
只是脸上有些不曾减退过的婴儿肥让司婉略微苦恼，这样会显得她的脸圆圆的，像是一个白面包子。
“木木，你再继续吃甜的下去，别说是包子脸，都有可能会胖成大饼脸哦。”
那时万萧顾还没有现在这样看起来冰冷，他俊朗的面容上堆积着温暖的笑，如同清晨的阳光，落在人身上很舒服，也不会过于刺眼。
班级里的其他同学打趣也就罢了，司婉没想到就连万萧顾也会这样说，她鼓起了两边脸颊，嘟囔地道：“要你管，我吃你家麦子了吗？爸爸，你说是不是。”
每次和万萧顾争吵的时候，司婉就会求助爸爸。
饶是万萧顾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顽劣性子，在爸爸面前都得放得乖乖的。爸爸果然没有让司婉失望地说道：“是啊，木木，你不要听阿萧胡说，你又没有吃他家麦子。”
司婉叉腰，得意洋洋地看着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十分失落的万萧顾。
“可木木啊，你要听爸爸一句劝，少吃点甜食，因为你吃的是爸爸家的麦子啊！”
“爸爸！你怎么也这样！”
司婉不满地嗔怪着，一张清丽可爱的脸看起来更像是个包子了。
司筠和万萧顾被她逗乐，俩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木木乖，不生气了，阿萧不希望你吃太多零食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年纪轻底子好，对脂肪无所谓，听说到了年纪大的时候，之前吃下去的那些脂肪就全部爆发出来了哦。
像是司筠说了一件极其恐怖的鬼故事，司婉整张脸都白了，“真的吗？”
“真的啊，不然你以为中年发胖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万萧顾在旁边不嫌事大地说道。
“那我不吃了，我要减肥！”
在说这句话时，司婉还拿着半块糕点在手里，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转眼间，傍晚的餐点时间愉快过去。
如同电影播放到了下一个镜头，司婉感到非常难受。
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