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她为什么会这么疼呢？
对了，她被司沐欣灌下了毒药。
“木木？你没事吧？”属于爸爸的声音，在司婉的耳边响起。
司婉惊得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是爸爸那张焦急的面孔。
“爸爸！”
司婉想要坐起，但身上无力，她始终触碰不到爸爸，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也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好不容易才见到爸爸！
司婉很清楚爸爸已经去世了，不会出现在她眼前的，可即便是幻境，她也想要和爸爸说说话，再好好地拥抱一下爸爸。
太想爸爸了。
“木木，都是爸爸不好，如果不是爸爸忙于工作，就不会连你发烧了都没有察觉到了。”
爸爸眉宇低垂，满是愧疚地说道。
司婉忽然想起来，这是她有一次发高烧到四十度，医生说高烧不退，很可能会出问题。
当时的司婉也像是现在一样难受极了。
爸爸为此刻意休了几天假，专门用来陪伴司婉。
那一次司婉就在想啊，如果能让爸爸多多地陪伴她，她发几次高烧也是心甘情愿的。
在输液后，司婉温度稍微退了一点，晕晕乎乎地陷入了昏睡中。
她感觉到爸爸在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
“木木啊，你别怪你的母亲。”
“她嫁给我也是过了不少苦日子，木木你要记得。”
“你不是江雯的孩子，你的母亲是江雪。”
“对不起，爸爸隐瞒了你这些，不能说出来，否则你和司氏都会遭遇到巨大的非议。”
后面爸爸还说了些什么，司婉已经彻底遗忘了。
怪不得司沐欣说她抢了她妈妈。
怪不得她小时候看见江雪阿姨会觉得那么亲切。
怪不得母亲数次维护司沐欣，却不愿意拿正眼看她一次。
司婉恼恨那时爸爸在说这些时，她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唯一听到的还在第二天起床时全部忘记了。
如果早就知道这些的话，她是不是会好过一点呢？
她的妈妈没有不爱她。
江雪阿姨在司婉的记忆是温柔爱笑的，她做出来的糕点很好吃。
每次司婉见到江雪阿姨的时候就很喜欢黏着她。
然后江雪阿姨就会抱着她，给她唱歌听。
真好啊。
她的妈妈不是江雯，而是江雪。
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带着冬冬去爸爸妈妈的坟墓前祭拜一下了，告诉他们那是他们的外孙，很可爱，很懂事。
“爸爸。”
蹲守在司婉床前的莫卓然听见司婉呢喃着这两个字，立刻攥紧了司婉的手。
“婉，你醒过来了吗？”
肖颜说今晚之后，司婉能清醒过来的话就没什么大碍了。
如果没醒过来，她也许会一辈子这样沉睡下去，成为植物人。
主要得看司婉自己有没有活下去的意志。
据莫卓然所知，司婉的父亲司筠已经去世了。
莫卓然伸出手指，勾去司婉眼角溢出来的眼泪。
司婉会念到司筠，难道是因为没有活下来的欲望了吗？
“司婉，你可以不在意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你就连冬冬也不要了吗？“如果你死了，冬冬就没有母亲了，你忍心吗？”
“司婉，你不爱我没关系，你也不在乎万萧顾了吗？万萧顾可是将另外一个女人当成你了，你甘心看着那个女人拿走属于你的一切吗？”
莫卓然不断地在说着，想要以此唤醒司婉的求生意识。，
司婉又念出了万萧顾的名字。
这次她的声音显得要清晰有力许多。
被莫卓然握在掌心的手指也动了动。
观察到司婉这细微的变化，莫卓然沉寂了许久的面孔才露出了苦涩的笑意
他拉过司婉的手，在上面落下轻轻一吻。
看着司婉的睡颜直到天亮，肖颜打着哈欠出来时看见莫卓然还坐在司婉的床边，眼底泛着青影。
“你一晚没睡？”
“嗯，昨晚她在睡梦中说了几句话，可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莫卓然对着肖颜说道。
肖颜上前来替司婉把了个脉搏。
“没事了，她已经挨过来了，可能是身体有些过于虚弱，所以不会很快就醒来，但醒来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听见肖颜这样说之后，莫卓然终于安心下来。
他站起身，双腿已经坐了太久，有些酸麻。
只迟缓了片刻，莫卓然就走了出去。
“她可能马上就会醒，你去哪？”
莫卓然的脸上有种骇然的杀伐之意，肖颜担忧地询问道。
“去做，我能做的事情。”
“后辉，万萧顾回去做了什么？”
后辉是莫卓然的特助，一个皮肤较为黝黑的壮硕青年，不仅负责为莫卓然处理日常琐事，更负责着莫卓然的安全。
与金浩那种善用智慧的男人不一样，后辉更加偏向武力方面。
听说他的跆拳道还得过世界冠军。
一年前，莫卓然吩咐后辉，只有他才能够在湍急的江水中救起司婉。
无论是体力，还是身手敏捷程度，一般人都是比不过后辉的。
最关键的是，后辉是莫卓然从某个国家的奴隶场上带出来的，他对莫卓然有着绝对的忠诚。
在英国的那一年里，也是后辉在A市在莫卓然的授意下帮他站稳脚跟。
“莫先生，万少回去后将司沐欣带入停尸间惩戒一番，但由于姚倩倩的阻止所以司沐欣最后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后辉低着眸，在莫卓然面前，他从来不敢抬起头。
莫卓然是他的救命恩人，在他成长的家乡，这样的人就是他的主人，值得他用一生去侍奉。
“万萧顾说的好听，既然他给不了我答复，我就自己去讨要一个！”
“后辉，将姚倩倩带到血潭，我亲自处理他。”
血潭，万名思义，是专门处理一些不听话的人的地方。
“是，莫先生。”
后辉连忙回道，话语中隐隐约约暗藏着嗜血的兴奋。
他不懂莫先生为什么要放弃在国外的生活，屈尊到这个管制太严重的国家中。
在这里别说持枪，就是身上带了铁质刀具，都无法通过一些交通工具的检查。
这可苦了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