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口血从司婉的嘴里呕出，尽管她已经及时用手去捂住，但鲜红的血液还是从她的指缝间流淌出来。
“……”
万长笙焦急地去喊司婉的名字，后面那个字还没有喊出口，司婉就苍白着一张脸，朝着他安慰性地笑了笑，“我没事，不用。”
一句话还没说完，司婉晕厥了过去，幸好米夏眼疾手快，及时上前来搀扶住司婉，才让司婉不至于倒在地上。
万萧顾看见司婉吐血，心下也是焦急万分，可他想到她平时身体都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吐血？说不定又是演戏在骗她。
她的演技高超，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
“小顾！”
万长笙气得胸口上下在起伏，他很想将司婉的身份说给万萧顾听，可抿了抿唇，万长笙还是隐瞒住了没说。
他只是视线冰寒地扫了一眼姚倩倩，再次看向了万萧顾，“小顾，很多东西不要去眼睛去看，用你的心去感受。”
“我言尽如此，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之后，万长笙自己转动着轮椅，对着米夏吩咐道：“夏夏，将小艾送去小院。”
米夏没有一些诗情画意的爱好，唯独她自小帮父母做家务干活，练出了一身的好力气。
搀扶着娇小瘦弱的司婉，也丝毫不觉得费劲，应答了一声，就跟在万长笙后面一同离开了。
司婉躺在床上，还没有彻底清醒，时不时地梦呓一声“爸爸”又或者是“阿萧”。
米夏打了一盆水过来，说请了医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她将司婉的手翻过来，也不免吓了一跳。
那一双手就没一处是完好的，被火烧伤的地方血肉模糊，还沾染着漆黑的灰尘，和那些黏稠的血液混杂在一起。
万长笙也看见了司婉手上的伤，眼下微红，神情间充满了心疼。
“我来吧。
米夏做事虽然细致，可万长笙还是担心她会用大了力气伤到司婉。
小心翼翼地将湿润的抹布将司婉手上的灰和血液擦去之后，万长笙还用棉签沾了酒精，为司婉的伤口消毒。
她那双手太白了，所以才更是显得伤口狰狞。
在消毒的过程中，司婉疼得皱皱眉，醒了过来。
“长笙，我怎么会。”
左右一看，司婉发觉这里应该是万长笙的住所，她不是在抢照片吗？怎么会睡在万长笙这里？
“照片！”
司婉急迫地说出口，她才想起来，照片已经被万萧顾烧了。
爸爸的。。唯一照片。
她真没用，护不好爸爸，就连爸爸留下来的照片，她都没办法护好。
“什么照片？”
万长笙疑惑地问道。
“大少爷，萧顾少爷将司小姐留下来的东西都烧了，其中有一张司总的照片。”
米夏言简意赅地说道，令她感到疑惑的是，万萧顾烧的是司婉父亲的照片，莫艾为什么去从那堆火里抢照片呢？还不惜受这么重的伤。
“叔叔。”
万长笙想起了什么，“夏夏，你将我的相册拿来。
相册上，有很多司筠的照片，还有一些风景照和万长笙自己的照片，就连被烧毁的那一张，也出现在万长笙的相册中。
司婉伸手拂过那一张张的照片，热泪盈眶。
她没有想过，一向不爱拍照的爸爸居然会留下这么多的照片。
“乖，别哭了。”
万长笙摸了摸司婉的发顶，“你想要的话，这些都给你，我那里还有电子版本的，等下也发给你一份，你就不用担心会弄丢了。”
“可是爸爸，怎么会。”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照片在万长笙这里？
似乎看出了司婉的疑惑，万长笙羞赧一笑。
“我那段时间，喜欢上了摄影，就缠着司叔叔拍了很多张。”
只是没想到那时候的练手之作，会成为司叔叔最后留给他的纪念。
“谢谢。”将那些照片抱在怀里，司婉遏制不住大哭起来。
她以为过去这么久了，她对爸爸的思念已经变淡，可一看见这些照片，照片上的爸爸笑容温和，如太阳般温暖，司婉才发现她好想爸爸，真的好想。
万长笙也坐在司婉的身边，耐心地等她哭完。
没过多久，米夏请的医生到了，再为司婉做了一番检查后，医生眉头紧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万少爷，这位小姐应该没什么大事，呕血可能是一时太过气愤，现在平静下来也就好了。”
医生一连用了两个不明确的词汇让万长笙心中有些忐忑。
向来脾气温和的他，也忍不住焦躁起来，“有事就是有事，没事就是没事，应该没什么大事叫什么？
医生听见了万长笙的话，也有点为难。
正常人在没有受内伤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呕血？就算说是口腔溃疡或者是牙龈出血显然也不太对啊，可他做了一番检查确实没有问题。
“万少爷，如果实在担心的话，还是去医院做一个精细的检查，我这毕竟没有仪器。呕血的情况有很多种，身体过度虚弱，癌症初期，都是有可能的。”
万长笙就是一个药罐子的身子，他比谁都知道得病的难受。
听医生这么说之后，他硬是要带着司婉去医院抽血化验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确定她没有问题才放下心来。
“少爷，大少爷带着莫小姐去了医院，好像是做了个全身检查。”
管家凑到万萧顾的耳边说道。
“结果呢？”
看见司婉吐血，万萧顾也不太好受。
他半依在沙发上，指尖捻着一枚钻戒。
钻石坚硬，极难破坏，所以用来表示真心。
这是司婉的结婚戒指。
上面的钻石很小，估计也就一克拉左右。
那是万萧顾少年时，省吃俭用，用打工的钱买的。
有一对。
在他们俩结婚时，万萧顾还在恨司婉曾经负了她，所以就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给司婉，是她自己穿着婚纱，从司家走来了万家。
那时他是万家的当家人，要什么没有？
可他没有去挑选一个更有价值的戒指给司婉，而是将那个他已经买了很久也就一万多块钱的戒指羞辱性地给了司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