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要饭去一边去，别挡在这里，也不知道这禹州是造了什么孽，接二连三的死县令，再这样下去我看也没人再敢做我们禹州的县令了。”
两名身穿白色布衣的护卫手中提着东西朝远处走了，还将元尽染与君临淮当做乞丐打发。
“叫花子？他居然说我们是叫花子？你可是王爷，我可是王妃，什么叫花子？还说什么要饭？”
元尽染顺着君临淮打量，而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穿戴，一下不说话了，好吧，从甬道出来他们还没来得及换衣，此刻看起来的确不像王爷王妃。
“他方才说县令死了？”
“苏起义死的好啊……不对，苏起义死了？他怎么会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往苏府赶去，一进府门便看到布置好的灵堂，竟真的是死了人。
“原来这灵堂不是为我们准备的，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可他怎么会死了呢？我们也不过在甬道里待了一夜而已。”
疑点太多，即便是君临淮也不敢妄下定论。
苏夫人被丫鬟扶着出了灵堂，看到君临淮与元尽染时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止住了哭声朝二人走去。
“参见王爷王妃。”
“你……苏大人为何会如此？”
元尽有些欲言又止，总觉得苏夫人特别可怜，不过她一向不会安慰人，只能将话说的稍微委婉些。
闻言苏夫人的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元尽染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君临淮，她最看不得女人哭了。
“先将你们夫人扶下去歇息，将二夫人带上来，本王有话要问她。”
丫鬟领命离开，元尽染同情地看着苏夫人的背影。
“你可怜她？”
君临淮看她一直盯着苏夫人的背影发呆忍不住问她。
“我就是觉得她一辈子太不值当了，苏起义不喜欢她，娶了她也没有好好对她，现在苏起义死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给她收拾。”
“要是最后查出程大人的死与苏起义有关，苏夫人定然逃不过，这样和替罪羊有什么区别？”
“你怎知她就一定是无辜的？”
“什么？”元尽染一愣，随即又道：“她都哭的这样可怜了，怎么可能不是无辜的？”
“女人的眼泪是最不能相信的东西，枉你身为女人，这都不知道。”
元尽染翻了个白眼，不想再同他说话，楚楚被带到了后院，被人带来的时候肩上还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袱。
元尽染盯着她的包袱忍不住发笑，她没想到这楚楚会这么蠢。
“你笑什么？”楚楚说话的同时将包袱紧紧护在怀中，警惕地盯着元尽染。
“你这包袱里可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你怎么会这样宝贝？不如给我看看？”
元尽染说罢便起身朝楚楚径直走去，楚楚往后退了退，瞪着元尽染。
“你休想，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你想看就能看？”
“楚楚，你为何要逃，苏起义的死与你有什么关系？”
元尽染换了副脸色，神情严肃地看着楚楚。
“他的死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还以为遇到了一颗摇钱树了呢？谁知道这树这般不经靠，我还什么都没有得到，他就死于非命了。”
“所以你就准备携款而逃？”
元尽染笑着问道，说实话她还是赞同楚楚的做法，本就不是什么恩爱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不得不说楚楚是一个很清醒的人，如果不是此事与君临淮有所牵连，说不定她与楚楚会成为朋友。
“我该这般年轻，当初嫁他本就是看中了他的财势，谁知道他这么快就死了，我不走难道留在这守死寡吗？是你你走不走？”
元尽染一愣，这话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实不相瞒，换作我我说不定比你走的还快。”
“那不就得了？别拦着我，苏起义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伺候了他那么久，总该得到点回报才是。”
坐着的君临淮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看向楚楚。
“你说你当初是看中了苏起义的财势？可在当上县令之前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幕僚而已，怎会有财势？你与他是何时相识的？”
听君临淮这样问，元尽染也看向楚楚，等着她的回答。
“你们盯着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他哪来这么多钱？我不过是看他每次来的时候出手阔绰，这才降低要求跟了他的。”
“所以你真是风尘女子？”
元尽染小声问了一句，楚楚立时瞪着她。
“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我们来说说其他的事，你认识苏起义的时候他是禹州县令了吗？”
“不是，不过他跟我保证过很快就能当上禹州的县令，答应让我做县令夫人我才跟了他的。”
元尽染转头去看君临淮，只见他闭上眼睛，显然是在思考事情，便也没出声打扰他。
“你可知道程大人的墓冢在何处？”君临淮又问。
“自然知道，苏起义对我也还算可以，带我去祭拜过程大人。”
“何时？”
楚楚皱着眉想了想，“就前天夜里，当时我嫌晦气想要回府，苏起义就把身边小厮派给了我，之后我便回府了。”
“那苏起义呢？他没有同你一起回来？”
“他说他还有些话要与程大人说，让我先走，我就不明白了，一个死人，能和他说什么话？”
“前天夜里？是我们去程府的时候？所以苏起义一定有事瞒着我们。”
元尽染凑到君临淮身侧，只看一眼对方的眼色，两人便很有默契地知道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元尽染走到楚楚身侧，楚楚以为她还惦记着自己的银票，连忙护紧了包袱。
“我不抢你的包袱，就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而已，只要你帮忙，我可以不阻拦你，你爱去哪去哪，不过前提是你得跟这些事没关系。”
“当真？我帮了你你就让我走？”
“当真，不仅让你走，你还可以多带些银票离开。”
“什么忙？你说，我帮。”
“爽快，去溪山，我们要见程大人。”
楚楚又是一副嫌弃的模样，“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怎么你们这些人都上赶着去见？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