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别哭。”萧辰心疼地替凌云锦擦了擦眼角的泪。
“我想不明白,明明他们两个人那么努力的在一起,为什么老天还要和他们开这么大的玩笑?”
“相信君临淮吧,他会活着回来的。”
“他们……去了哪里?”
“梵音谷,那里是澧尊居住的地方,外人进不去,不过这次随行的有阮菲菲,她能带君临淮进去。”
“梵音谷很危险吗?”
“机关重重,去过那里的人没有再出来过。”
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直到晚间凌云锦去寻元尽染用膳才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萧辰萧辰。”凌云锦跑着去找萧辰,手中拿着元尽染留下来的字条,眼泪已经忍不住夺眶而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染染,染染她去梵音谷了,她肯定是听到我们的话了。”
萧辰拿过纸条,手因为用力而变得骨节泛白。
“别哭,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两人去寻了阮瑀,本是打算辞别,可阮瑀一听他们二人要去梵音谷,说什么也不同意。
“你们要走我不拦你们,可是梵音谷不能去。”
“为何?”
“你说为何?梵音谷是禁地,没有人可以活着从这片死人地出来,萧辰,我知道你萧辰和君临淮自幼天赋异禀,武功异于常人,可是萧辰,那是禁地,是死地,只要你是人,都不可能活着从那里出来。”
“君临淮已经去了,但他身边有皇妹,有皇妹在他不会有事,除了君临淮,谁都进不去,别说进入梵音谷,只怕你们还没有见到梵音谷,已经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闻言凌云锦越发心急,“梵音谷真的那么可怕吗?”
“樊篱仙山,仙山之下,梵音谷内,生死不测,凡所入之人,不得再返。”
“萧辰,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你们二人去不得。”
“那染染怎么办?她一个人走的,身边连个商量的人的都没有。”
阮瑀皱了皱眉,“我让人送信给君临淮和皇妹,也才一日的路程,但愿他们在入谷之前收到信件,等着王妃一起入谷。”
“那倘若没有收到信呢?”
“萧夫人,我是人不是神,你们也不是神,别人的生死我们掌控不了。”
“那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
“你能做什么?你现在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送死。”
凌云锦忍不住想哭,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助,看着身边的人去送死,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萧辰,你应该知道你走不了的。”
萧辰一愣,是啊,他知道自己走不了的,君临淮已经离开了,他若再离开,大堰与樊篱必然动乱,为大局,他不能走。
“我知道了,我不会走的,半月,我会在这里等半月,半月之后,他们若是还不回来,我便回大堰。”
“一言为定。”
回去的时候,凌云锦一句话也没有说,看着她有些踉跄的步伐,萧辰心里揪了一下。
阮瑀有些烦躁地把手中的书丢在桌案上,抬头却看到趴在门框上的程桑桑,她正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试探着。
“进来。”阮瑀朝她招了招手,程桑桑马上屁颠颠地跑了过去。
“站在那里做什么?”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知道了,回你屋里抄书去。”
“你让我抄的我已经抄完了。”
程桑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阮瑀有些疑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程桑桑挪了挪凑到了阮瑀跟前,踮起脚尖在阮瑀耳边轻声说道:“我也可以进入梵音谷的,你忘记了吗?”
阮瑀一愣,回过神猛地把程桑桑推开,似乎有些生气,程桑桑疑惑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何是这般反应。
“回去待着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间一步,明日你的规矩也不用学了,从现在起禁足。”
程桑桑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
阮瑀盯着她的眼睛,严肃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你身世的事不能告诉其他人?”
“我记得,我没有告诉过其他人,除了你和父亲,没人知道。”
“程桑桑,孤再说一遍,关于你身世的事,从今天起就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许再提起,现在就给我回房间待着去。”
“你这是做什么?干什么这么大反应?澧尊师父那么疼我,而且我在梵音谷待过一年,那里我很熟悉的,如果有我带着萧辰他们去,他们一定能平安回来的,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要去找澧尊师父的?”
“阮菲菲心眼那么坏,她肯定会借机让王爷答应她许多要求。”
“闭嘴。”阮瑀此刻是真的发怒了,程桑桑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
“你为什么这么凶啊?”
“这件事你不许插手。”
“殿下你究竟想做什么啊?你明知道他们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为什么还让他们去送死?”
“有皇妹在,他们不会有事。”
“可阮菲菲从来没有去过梵音谷,澧尊师父只是答应师娘要保她到十八岁不死,若是阮菲菲去,澧尊师父不会答应王爷救人的。”
阮瑀的拳头捏紧又松开,他第一次知道程桑桑身世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本以为澧尊仙人和梵音谷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竟是真的,更没有想到他的太子妃会成为澧尊仙人钦定的梵音谷传人。
程桑桑伸手扯了扯阮瑀的衣袖,态度诚恳道:“若是我们帮了大堰的摄政王,父皇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这样我们也不怕阮菲菲背后耍阴招了。”
“孤还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替孤谋划这江山大事。”
程桑桑一愣,反应过来他是误会自己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想要帮你而已,阮菲菲她都已经……”
“她怎么样孤管不着,孤是太子,皇位迟早会是孤的,你不必如此急躁。”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什么叫我急躁?你以为我稀罕你当皇上啊?我还不是怕阮菲菲她对太子府下手?现在朝中有一半大臣都被阮菲菲笼络去了,就算你是太子又怎么样?阮菲菲可什么都敢做。”
“不需要你操心,你若是能好好学习宫中的规矩,也能给孤省下不少麻烦。”
“你……”程桑桑瞪了阮瑀一眼,转身气呼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