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没有任何征兆地一下挥出了一拳，若不是苏陌反应快，这一拳一定会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脸上。
打出了这一拳，不管有没有打到，祝余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
“你来真的啊？”
“谁让你那么多废话，你不仅有病，你还有神经病。”
骂完祝余心里更好受了，起身说道：“走吧，本姑娘现在心情好多了，先回家，咱们之间的账以后再和你算。”
苏陌见状赶忙起身跟了上去，还十分殷勤地递上自己重新卖的狐狸面具，一脸讨好地说道：“之前买的坏了，我又重新买了一个，给你。”
祝余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狐狸面具，一脸傲娇地扭过头，“我才不稀罕。”
“是是是，知道你不稀罕，不过买都买了，也不能浪费了你说是吧？”
“那说好了，是你求着我要的，可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好好好，是我求着你要的，苏夫人请笑纳。”
祝余扭过头扬了扬嘴角，然后才颇为傲娇地冷哼了一声，“行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苏陌忍不住笑出了声，祝余也被他逗笑了，一巴掌拍在了苏陌的背上。
“你笑什么笑？不准笑听到了没？再笑我撕烂你的嘴。”
“不笑了不笑了，你看看谁家女孩子像你这么暴力？女孩子要温柔，要温柔如水懂吗？”
祝余皮笑肉不笑地哈哈了两声，朝苏陌翻了个白眼。
“喜欢温柔的是不是？这事好办，明日我就去给你找几个温柔如水的美人成不成？”
苏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喜欢温柔的，暴力的才有趣。”
“一边儿去，我不想和你说话。”
“好。”
两人打打闹闹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天上的月亮很圆，月光洒在地面，给整条街铺上了一张清冷银灰的画。
左灵儿居住的荣华宫，屋内侍奉她的人皆大气都不敢出，屋子里的值钱物件儿已经砸了满地都是，下人们瑟缩着脑袋，生怕下一次被砸的就是自己。
左灵儿的贴身丫鬟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走到左灵儿的身边。
“娘娘，万不可气坏了身子，让皇后那贱人落了好处。”
“本宫如何能不气？”左灵儿气的眼睛都红了，“分明说好今夜皇上要宿在本宫宫里的，如今皇上只怕是已经将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本宫就不明白了，苏伊伊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一没家世二没品貌，皇上为何就看上了她？皇上登基以来就选了一次秀，那么多人往宫里收，皇上倒好，把人往宫里一放就不管了，辛苦本宫还得替他管教新人。”
“管制六宫，合该是皇后娘娘的责任，奴婢看新进宫的几位贵人也都不是怕事的，娘娘何必要压着？”
左灵儿眸色一深，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你的意思是……”
“娘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还是娘娘以前教给奴婢的道理。”
左灵儿勾了勾唇角。
“铃儿，你倒是懂事，不愧是母亲调教出来的人。”
名唤铃儿的人连忙跪下表态：“奴婢是娘娘的人，自然是要万事帮着娘娘的。”
左灵儿笑了笑，亲自伸手把铃儿从地上扶起来。
“母亲万事为着我好，我与母亲是分不开的，母亲待我的好我会一直记着。”
铃儿垂下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娘娘身后有左相大人，皇后娘娘只有一个地位无足轻重的哥哥，她斗不过娘娘的，娘娘要做的便是稳住皇贵妃的地位，皇上不喜后宫之人拈酸吃醋，娘娘表现的越大方越能得到皇上的青睐。”
左灵儿看过去，铃儿顿时噤了声。
“你说的对，皇上一直不喜欢后宫之人拈酸吃醋的，后宫新进了那么多新人，让她们去让皇后娘娘头疼去吧，铃儿，吩咐下去，打明儿起，新入宫的这些个嫔妃，都须按照规矩去皇后那请安。”
铃儿领旨下去，左灵儿抱起地上的白猫，顺了顺猫毛，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
翌日一大早，苏伊伊便被宫人叫起来梳妆，她昨夜和皇上到很晚才入宫，回来后又被折腾了许久，这才刚睡不足三个时辰，便被人连拖带拽按到了椅子上。
苏伊伊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身边的人手忙脚乱地捯饬着她的头发。
“你们干什么呀？该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我这才刚睡了一会儿，有什么事不能等我睡够了再说吗？干嘛呀这是？”
身边人进进出出的声音让苏伊伊没了睡觉的心思，索性睁开眼看看她们到底要忙活些什么。
因着皇后娘娘素日里没什么架子，待身边的下人也是极好，所以伺候她的宫人们平日里也敢同她说上几句话。
皇后娘娘身边的大丫鬟素语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娘娘，真真是拿她没办法了。
“我的娘娘啊，您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昨个儿您还答应我会早点回宫的。”
苏伊伊拉过素语的胳膊，脑袋枕在她胳膊上继续打盹，素语狠心把人叫醒。
“娘娘，我的小祖宗，您可真的不能再睡了，一会儿嫔妃们都该到了，你们再快些。”
素语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身边的人再快些，直到换上皇后的宫装，苏伊伊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怎么今日就要来请安了？不是说新入宫的人要满半月才入坤宁宫请安的吗？半个月这么快就到了？”
“都快一个月了皇后娘娘，先前您一直以各种理由不让她们来请安的，她们一直都是在皇贵妃娘娘宫里请安的，今日您必须把这规矩都立住了。”
“那为什么不继续去皇贵妃那里请安？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嘛？为什么非要来我这请安？”
苏伊伊不想应付其他人，应付一个左灵儿已经够让她心烦的了，这要是再来一大群，她恐怕连谁是谁都记不清了。
素语在一旁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娘娘，您才是皇后娘娘，各宫嫔妃本来就该请皇后娘娘安的，什么时候有去皇贵妃宫里请安的规矩了？”
“那皇贵妃还借此在皇后娘娘面前炫耀过好几次呢，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娘娘您让给她的机会，她哪有这等福气？”
想到平日里皇贵妃在皇后娘娘面前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素语就气的心口疼，可偏偏自家娘娘就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谁说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