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看她这般纠结的模样,萧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道:“罢了,日后你要做的就是学着信任身边的朋友,至少阿临和小王妃是可以信任的人,立身于世,若是不信任朋友是万万不可的。”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得信任我,我是你夫君,除了你阿娘以外最关心你的人,我是你夫君,是你的萧大人,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说,我会替你摆平,但是你必须记住一点,夫妻之间不能有秘密,有什么事要一起承担,如此才能长久。”
凌云锦依旧愣头愣脑,呆呆地看着萧辰,后者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今夜天色已晚,你回去吧,明日一起去府衙。”
“啊?哦,那我回去了?”
萧辰点了点头,凌云锦这才愣愣地出了房间,晚风自脸庞上拂过,她才回过了神,脑子里全都是萧辰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地回放着。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因为昨夜的事生气?”
回到了房间,凌云锦干脆把自己捂在了被子里,这些事太伤脑筋了,她不能再想了。
杜府距离府衙有些距离,君临淮准备了一辆马车,元尽染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一旁拴着的两匹马,转身看到往外出门的凌云锦立时笑开了颜,跑过去把人挽了过来。
“萧辰你和君临淮骑马,我和小锦一起坐马车。”
元尽染推搡着凌云锦钻进了马车,自己也随着跟了上去,还顺带将马车的车门关了起来。
马车缓缓行驶着,凌云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云锦,后者被她盯得很是不自在。
“染染你有话要和我说?”
“昨夜你和萧辰……”
元尽染故意停顿了下来,本以为凌云锦会接下后面的话,可她就像是什么都听不懂的孩童一般,疑惑地盯着自己看。
“我和大人怎么了吗?”
元尽染嘴角一抽,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和萧辰就没有发生点什么?像前天夜里那样……”
说到此处凌云锦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立刻道:“染染,我们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要乱想。”
元尽染一副遗憾地模样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没有把握住,凌云锦你怎么这么怂?他都喝醉了你怕什么?有什么好犹豫的?”
凌云锦蹙了蹙眉,又想到了昨夜里萧辰说的那些话。
“怎么了?你也知道可惜了?”
“不是,染染,昨夜萧辰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这不是很正常嘛,你要是能听懂一个喝醉的人说的话,那岂不是你也喝醉了?”
凌云锦摇了摇头,“不是,昨夜回去之后过了一会儿他就醒了,没醉,后面还说了许多话,我就是这些话听不懂的。”
闻言元尽染立刻又来了性质,朝凌云锦身旁一坐,与她挤在一处。
“跟我说说,他都说了什么让你听不懂的话,我帮你分析分析,这方面我还是有些真功夫在身上的。”
凌云锦警惕地看了一眼马车内,而后凑到凌云锦耳畔,小心翼翼地说着什么。
“什么?萧辰那小子还有这般开窍的一面?他不是一向都死鸭子嘴硬吗?”
元尽染捂着自己的嘴,放轻了声音,凌云锦也不由得摇了摇头,她昨夜回去想了一宿,把萧辰对她说的话连起来倒是知道是什么意思,可细想起来仿佛又不是她想的那样,萧辰怎么会愿意与她做真正的夫妻呢?
“所以此此事只能做一个笑话,大人喝了酒,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了昨夜,他便不会再记得,只要我不提,我们之间至少还可以像从前那般。”
“你傻啊小锦?萧辰他爹是丞相,他是太子的好友,除去这些不说,他自己还是朝廷重臣,深得父皇重用,如今你与他结了亲,他便是你的靠山,你有什么事都可以与他说,凭他的身份,就是你在尚书府也能抬起头来做人,不必再过之前那样的苦日子,你为何还总是躲他?”
凌云锦苦笑了一下,“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是染染你并不知我的处境,倘若只有我孤身一人,不管萧辰喜不喜欢我,只要我嫁了他,只凭着丞相府少夫人这一身份就足够护我安虞,可是我阿娘不同,她这一生到死也不会离开尚书府,只要她不离开,我便离不开。”
“都说小鬼也难缠,尚书府的水有多深我也能窥见一二,二者在朝堂上一文一武,和平宁静只是表面现象,若论尊卑位分,此次结亲之人定然是我大姐姐,可最终却换成了我,若是我与萧辰只是露水夫妻,日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大可以不必冒险为我与我爹彻底撕破脸,可若是他心中有我,境况便又完全不一样了。”
“让他娶了我,本就是委屈他了,若我还不知好歹地奢求他的喜欢,这样就当真不是人了,我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
元尽染听的一愣一愣的,良久才回过神来,“小锦,我竟不知你心里有这么多事,没想到你心里考虑了这么多。”
“不过小锦你说错了,在这场姻亲中不是只有萧辰一个无辜的人,你才是是无辜的,萧辰他是男人,就算是要保护,也还是他保护你。”
“若是此次事件之前,我或许还真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萧夫人这一身份带来的便利,可是他为了替我解毒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染染,我忽然觉得我先前所有的算计都是错的。”
“放屁,什么叫做他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你才是女子,女子才是做出最大牺牲的人,再说了他是你夫君,帮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凌云锦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忽而笑道:“看来你与太子殿下是真的很恩爱。”
“这话是什么意思?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可不像现在这般平和,那时候的你也是一个人,身上还带着一股寻常女子身上没有的戾气,可是现在的你,很好,我想这其中应该有太子殿下的功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