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我被知青好友伙同未婚夫设计失身,惨死在书记家傻儿子的虐待之下。
未婚夫李存却在那一天骑着我的自行车,载着好友谢彤从我尸体旁路过。
手上还拿着原属于我的录取通知书。
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任由他们把我当做垫脚石。
后来,我看着向我求饶的谢彤和李存:“不是想进省城?我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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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别磨蹭了,待会儿该赶不上摆酒了!”谢彤拉着我就往村东沈家走。
我从混沌中清醒,一下子就明白了,我重生在了即将被设计失身前,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上一世,沈家老二娶谢彤的远房表姐,原本不待见我的沈家居然破天荒地邀请我去吃席。
我就是在这里被谢彤和沈家设计失身的。
谢彤急切地想要拉我,可是这一次我没那么好骗了,我准备将计就计。
我挣开她的手:“等一下,我有东西忘拿了。”
谢彤皱了皱眉,我没等她开口便跑进了房间,迅速拿出纸笔写了什么,然后走后门寻到平时跟我关系好的刘婶家的毛子,让他帮我送了封信。
没多久,我们在开席前及时赶到。
沈母看见我手里拿的白面后也就没多说什么。
可沈家大嫂却在一旁大声喊道:“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请啊,上回打破我男人的头的事还没找她算账,她还敢上门来?”
我才不受这个气,回怼道:“那不是你男人自己喝多了犯贱做些混账事,被我打了不是活该?!”
沈家大哥反咬一口:“明明就是你先勾引的我,不然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看我的眼神充满鄙夷。
沈家大嫂撸起袖子边骂边准备冲过来打我:“小浪蹄子,早就知道你们城里来的不安分,看老娘不撕了你!”
我也没在怕的,撸起袖子朝她喊:“来,你来啊!”
沈家人看形势快要控制不住,便朝谢彤抛去个眼神。
谢彤和沈家人分别把我和沈家大嫂拉开,没人愿意和我一个桌,最后我只分到个砧板大的小桌子。
我桌上只有一碟花生米,其他人桌子上都是好酒好菜招呼着。
要不是待会儿有笑话看,我扭头就走了,再忍忍……
在众人推杯换盏中,谢彤也一直给我倒酒,企图灌醉我。
我推脱自己不胜酒力,可她又以沾沾喜气为由劝我,似乎还是觉得亲眼看着我喝完才较为稳妥。
谢彤在村里是个万人迷,而我却莫名其妙是个万人嫌。
没人愿意找我聊天,但找谢彤的可不少,我趁着她和宾客闲聊的时候与她交换了酒杯。
没一会儿,我装作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随后谢彤进了里屋看来是准备去找那个傻子,李存也跟了进去。
我似乎听见了新娘的哭声,只当是思念亲人。
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一群人朝这边走来。
沈家人面色骤变如临大敌,沈母给后面的沈大哥使眼色。
沈母小声道:“纠察队的人来了,快去后院把那些鸡崽子藏起来!”
就在沈大哥准备行动的时候,纠察队的人已经发现了。
打头的人说:“都别动,有人举报你们办酒铺张浪费,私养母鸡!”
沈家人忽然飞过来一个眼刀,而我趴在桌上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了回去。
沈家人还在挣扎:“同志,我们可没有,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年辛苦劳作赚工分攒的,肯定是有小人恶意举报!”
打头那人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就你们这铺张程度,还不向公社报备,没掀你们桌子都算客气的了!”
纠察队才不管他们怎么说,几个人直接冲向后院检查。
沈家人还想拦着,开始拼命解释,其他看热闹的也跟着进来了。
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
可这些人刚进去没多久,就又脸红着跑了出来。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彻底安静了。
我钻进人群,就看见后院谢彤红着脸,软着身子衣衫不整地趴在李存身上蹭来蹭去,旁边还躺着书记家的傻儿子。
看这样子是药效发作后,李存英雄救美了。
李存看见我之后,慌忙地想把谢彤扒下来,我正在想要怎么唱这出“女知青遇薄情郎”的狗血三角戏。
那傻儿子却哭着站起来,冲那两人泼了盆喂畜生的凉水:“你敢打我,呜呜呜呜,我告诉我爹去!”
傻儿子哭爹喊娘跑回家去找爹妈,大伙现在都等着看我的反应。
“哎,李存不是宋知青的未婚夫吗,怎么又跟宋知青的好姐妹搞到一起去了。”
我也不好让大伙失望不是,我眼眶湿润,面颊通红,将被好姐妹与未婚夫同时背叛的惊怒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存开口道:“雯雯,你……你听我解释!”
谢彤迷迷糊糊的,还在往李存身上贴。
我一个大跨步冲上去,给了他一耳光。
“李存!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早就发现你跟她私下相好,但你何必如此着急,何必在这种时候辱我,李存,我们退婚吧!”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我被刘婶搀扶着回了家,她给我熬了碗醒酒汤。
她拍拍我的手,痛骂那对狗男女:“那两个不要脸的,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种事情!那李存当初还是个犯了事劳改的,承了你家的关系才当上了记分员,一个吃人软饭的也好意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呸!”
“妹子,你刚才做得对,这种男的就该狠狠地打,要是我,我还指不定上去踹两脚呢!”
我被刘婶声情并茂的表演逗笑,刘婶这才放心下来。
刘婶说沈家后来被查出私养了不少母鸡,被罚了好些钱。
而李存也被书记狠狠记了一笔。
刘婶啧啧摇头:“我早就觉得那个谢知青不像表面看着的那么温良无害,把村里的男人哄得团团转。想当初你刚来的时候,还是她到处说羡慕你家里条件好,娇生惯养做不了粗活,说你适应不了咱农村这脏兮兮的环境,就差明说你瞧不起咱村里人了,真不是个善茬!”
“妹子,以后她们再敢来欺负你,婶子给你撑腰,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听到这里我这才明白,我刚来那会儿为什么几乎全村人都对我爱搭不理地排挤我。
她让所有人远离我,却又对我施以援手,好骗取我的信任,成为我唯一的朋友。
真是好手段!
上一世,沈家结亲邀请我吃席,我受不了谢彤的软磨硬泡,便去了。
可谁知后来我被灌醉下了药,与书记家的傻儿子在沈家柴房过了一夜。
第二天,谢彤却借来寻我之名,带着沈家人来柴房,恰好看见我衣不蔽体与那个傻子躺在一起。
我被全村人指着鼻子骂不检点,只能被迫嫁给那个傻子。
最终被那个傻子虐待至死。
而我的未婚夫与我唯一的好朋友,却在那一天骑着我送给书记的自行车从我面前路过,手上还拿着原属于我的录取通知书。
他们将我当成提款机,偷走了我的人生。
可是凭什么?
我回到家,想起这么些年我们三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好像真的只有我在付出真心。
悲伤居然会有如此强烈的滞后性,直到入了梦境才堪堪发作。
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是我刚被调入湖丰村的时候。
那时爹妈心疼我,给我装了很多东西,我一人提着两个大皮箱走过田埂。
谢彤离我最近,她在田里扯花生,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身边的刘婶嘴里开始小声和旁边的人说:“哪来的这么俊的姑娘,这回城里来的女知青瞧着比谢彤还好看呢!”
谢彤上下打量我,那目光停留在我的皮鞋和我手中的皮箱上。
那时的我居然误将这目光当成友善的观察,丝毫不知危险的到来。
而后我就近问了谢彤去村子的路,她本不想搭理我,可在看见李存笑着跑过来的时候帮我拿了皮箱,带着我往村子里走。
李存递出的梨扑了个空,一旁的人调笑道:“李存,你惹谢彤生气了吧!”
怪我迟钝,想来这时候谢彤和李存就已经在一起了。
在进村的途中我不小心掉进泥坑里,我的皮箱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散开,随着坡道滚进了十几米深的臭水沟里,谢彤将我从坑里拉出,随后眼眶通红,连连向我道歉。
“对不起啊同志,我应该提醒你这边有个泥坑的,都怪我,你的行李都掉下去了。”
她抹了把眼泪:“我去帮你捞上来吧!”
她看着那条臭水沟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有些不愿意难为人。
何况人总是会对第一个对自己伸出援手的人心存最大的善意。
我说:“算了,太危险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真傻,她就是故意的。
没多久,村子里的人莫名其妙地开始远离我,排挤我。
也是听刘婶说才知道,谢彤一边有意无意散播我瞧不起农村人,一边为我说话维持自己的善良人设。
她从不对我说自己家里的事,但她知道我家有钱,时不时在我面前装可怜,从我身上捞好处。
那时她经常装病不干活,我就帮她把她那份一起包了,而她却在外编排我偷懒,颠倒黑白,好处都被她给占了。
再后来她又联合李存,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导致本就对李存有些好感的我从此对李存更是死心塌地,甚至订婚后,家里各种周转让他从劳动改造当上了如今的生产队的记分员。
可最后我却在他们二人的算计下,落得惨死的下场。
别人的善意与真心从来不是被践踏利用的理由。
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自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李存退婚后,李存便总是在门口堵我。
我一直不肯搭理他,几天后他便愤愤离去。
谢彤也来找过我,无非是将一切推到书记家傻儿子的身上,我怎么可能相信,不过也假意接受了。
但是依照谢彤的性格,就算我不追究,她也不会放过这个诋毁我的机会。
村里的风向已经不知何时从我被闺蜜未婚夫双双背叛,变成了我陷害闺蜜失身,未婚夫看不下去拔刀相助了。
这几天农忙,大伙都忙着收谷子,我收得有些急,手不小心被谷子割破,嵌进肉里没法继续劳作,沈家大嫂看见我去一旁处理伤口,便开始阴阳怪气。
“哎哟喂,看看看看,人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样呢,蹭破点皮都能磨磨叽叽在一边偷懒,真让人羡慕。”
这个时代,大家最痛恨的就是在劳作时偷懒,大伙儿看我的目光有些不友善,我看着沈家大嫂笑笑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对我的敌意不仅仅来自沈大哥被我打破头和沈家被举报事件,更来自那天无意间被我撞破的她和隔壁村王叔偷情的秘密。
她不清楚我究竟看没看见,我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却老想着刺激我。
沈家大嫂见我这个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笑?从前你就喜欢偷懒,要不是人家谢知青帮你干活,加上你命好,还有个记分员未婚夫,你还能有工分攒?现在你倒好,不感激人家就算了,你还趁机给人家下药,陷害人家失身,你怎么心肠这么歹毒啊你!”
我就知道谢彤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我看向谢彤,她立即心虚地捂住沈家大嫂的嘴。
可这番举动在其他人眼中就变成了她念及姐妹情谊,给我面子,沈家大嫂拂开谢彤的手:“谢知青,你就是太善良了,连她那个未婚夫都看不下去,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你说不定就被她给毁了!她假模假样和李家那小子退婚还不是因为看不起他是泥腿子出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