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乔皱起眉来,语气一字一顿:“难不成,你要二十万?”
“这二十万……”王茜茜又奇怪地笑了笑,“要不,再加个十倍?”
“你他妈疯了!”宋安乔终于怒了,给她一点颜色她就敢开染坊,当她这里是银行吗?还是她是她的衣食父母?“给你二十万是我的底线,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王茜茜也生气了,她看着宋安乔漂亮的脸蛋儿,讽刺道,“怎么?你那个帅气多金的老公呢?他不会帮你吗?二十万对你来说是底线,对他来说可不是吧?”
宋安乔咬着牙沉默,这无疑是踩中了她的雷区。
“哟,被我说中了?”王茜茜笑了笑,她最近也有看新闻,关于项政北和宋安乔的关系,好像从两年前公开报道后,便再也没有了,“你俩真的离婚了?真可惜,你家真的要倒闭了……”
“你滚吧,”宋安乔很久没有这般失态,况且还是一个和她非亲非故的女人,“我这里不是自助银行,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见宋安乔就要撵她走,王茜茜再三定夺,还是说道:“好好好,二十万就二十万。”
——
傍晚六点左右,宋安乔忙了一整天的工作,在最后一份报告审阅完后,她疲惫地趴在了办公桌上。
开始后悔今天借给王茜茜找她要的二十万,公司本就已经负债累累,虽然二十万对于一个企业来说不算是大数字,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再给他人施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觉得真的很累,当初项政北的22岁,和现在宋安乔的22岁,仿佛都在水深火热中度过。
楼下传来鸣笛声,宋安乔抬起头来,看见王浩杰又一次开着他那拉风又骚包的跑车来接她下班。其实多多少少还是会引起他人的注目,但是他始终要这么做,宋安乔便也没有拒绝。
来到车里坐下,王浩杰贴心地为女人拿起包包,又问道:“走吧,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宋安乔微微皱眉,望着这个比她大了三岁的男人,分明大家都是有企业有公司的人,为什么她这么忙他却这么闲?
“明天就是周末啦,看你今晚还加班,犒劳犒劳自己不好吗?”王浩杰笑着为她找理由,实际上或许是他想吃,所以来找上宋安乔一起吧。
宋安乔笑了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道:“行啊,只要你付钱,我负责吃就可以。”
王浩杰望着宋安乔再一次笑笑,说道:“得嘞,这就给您服务!”
——
分明只是两个人来吃顿饭,王浩杰却丝毫没考虑到价格的问题,直接点了好多菜,惹得宋安乔直皱眉。
“点这么多我们不一定能吃得完……”宋安乔说着,看着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你这几样点下来,又得是小一万没有了吧?”
王浩杰笑笑,倒是没什么好心疼的,毕竟这样的富家公子早就习惯了,“哎呀安乔,我说你和我出来就别担心能不能吃完了!”他摆了摆手,一副阔绰的模样,“再说了,你和一起吃饭我开心啊!管他要花上多少钱,你吃舒服了就行嘛!”
宋安乔抿着唇,看着他这副模样,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菜品很快地就上齐了,宋安乔拿起一旁的红酒轻轻地抿了一口,视线有些慵懒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话说,安乔,”王浩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女人,“我听你的员工说,今天有一个女的来找你了?而且说是找你勒索?”
“什么勒索……”宋安乔无奈地摇摇头,“是有人找我没错,但她就是来问我要钱的。”
“为什么?”王浩杰微微皱起眉头,颇有些担心的模样,“她是谁啊?怎么来找你要钱?你的亲戚吗?还是你同学?”
宋安乔又摇摇头,将红酒放下,说道:“她……就是我母亲后来嫁给的那个男人的女儿。”
王浩杰微微一愣,在与宋安乔相处的两年里,他稍微了解了一些关于宋安乔家里的情况,以及一点点她和之前别人的瓜葛。
“哦……叫什么王茜茜的?”王浩杰点点头,“她找你要钱?他们家很穷吗?”
“是不算富裕没错,”宋安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主要还是王茜茜太不争气……早早辍学,而且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这些话宋安乔都没有刻意要抹黑她,只是陈述事实罢了,“这次来找我,是因为需要一笔钱去打胎……”她说得小声一点,毕竟这根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打胎?”王浩杰微微提高声音,“居然要打胎?”他又重复一遍,没有料到这个女人居然玩得这么野。
“嗯,其实我想的是给她两三万勉强打发走就好了,”宋安乔回想着,“但是她狮子大开口,要了我二十万。”
“这么多?”王浩杰虽然平时大手大脚的,但是关于宋安乔的事情,他就会稍微收敛一点,“那你给了吗?”
“给了,”宋安乔好似苦笑一声,“就是我不给又如何?终归她还是要来我们公司闹的……”
王浩杰握着叉子的手微微收紧,他心下有些愤怒,想着宋安乔都已经这般地步了,怎么还有人这样欺负她?
“行了,那也是我自愿的,说不上是‘勒索’吧,”宋安乔宽慰他,“给了这笔钱,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她不会来我们公司骚扰了,倒也不是不行。”
“安乔,你就是太好心了!”王浩杰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看着眼前的帝王蟹,他算是懂了,“果然,螃蟹和柿子不能一起吃……”
王浩杰去了厕所,宋安乔无奈笑笑,这个男人,分明都已经这样成熟了,但是在宋安乔的面前,到底还是像个小孩一样。
端起红酒再次抿了一口,视线奇怪地落向一边。总觉得刚才好像有谁在看他们,但是宋安乔却找不到到底是谁。或许是自己疑心太重了,她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