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手机，还没来得及熄屏，秦珩之就回拨了过来。
“找我有事？”
他的声音闷闷的，低沉而磁性，听起来像是喝多了。
也对，有美女相伴，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脱口而出：“你在做什么？”
听筒那头，秦珩之笑了：“你是在查我岗吗？”
我耳根一热，紧接着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些。
我和秦珩之非亲非故，他在做什么，的确没必要跟我汇报。
我匆匆告诉他：“别多想，我就是专程打电话来感谢你的，多亏了你的主意，我才能成功和徐松离婚。”
他那边似乎有人在起哄，催促他：“秦少，继续喝啊！今晚不醉不归。”
秦珩之淡淡地应了一声“嗯”，我赶紧告诉他：“你忙吧，我没其他事了。”
我识趣地挂断了电话，盯着手机屏幕开始出神。
我妈哄睡完徐小楠，从卧室里出来，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冲她一笑：“没什么。”
“刚才和谁打电话？是那个叫秦珩之的吗？”我妈冷不丁问我。
我吓了一跳，她竟然知道秦珩之？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他殴打徐松的那段视频，之前有些发到了家庭群里。”我妈告诉我。
那件事闹得这么大，看到过视频的人不少，但凡是认出我和徐松的，都会第一时间互相分享确认吧。
家庭群我屏蔽了许久，这段时间没空看，所以不知道这茬。
我一时语塞：“妈，我……”
“视频里秦珩之的身影，倒是让我想起了你爸。如果你爸还活着，一定也会像他那样保护你，像他那样恨不得揍死徐松。能有一个男人肯那样为你出头，妈其实很高兴。”我妈忽而看了看我，叹了口气，“但是秦家和我们家差距太大，而你又离婚带着孩子……”
我心突然跳得很快，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得慌。
胸口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我打断她：“妈，您别想太多了，我和秦珩之没什么关系，就是老同学。他曾经追过我，我当时没答应，今后我们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我妈愣了愣，又问我：“那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我还需要再仔细想想。妈，我困了，先去睡了。”我起身逃跑似的回到了卧室。
当下，我不敢面对我妈，也不敢面对我自己。
如今和徐家的纠葛结束，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我应该打掉这两个孩子，然后带着我妈与徐小楠远走高飞。
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就算秦珩之本事再大，也没那么容易找到我。
但是现在，我犹豫了。
直觉告诉我，我内心深处不愿意那么做。
我甚至有些舍不得腹中的孩子。
他们在我肚子里已经快四个月了，我能清晰感受到他们的重量。
可如果留下他们……
我突然想到了徐小楠，他的失语症还没好，我怎么向他解释这两个突如其来的弟弟妹妹？
我很为难，辗转反侧了一夜。
次日中午，江雪云给我回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