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赵德住,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嘴里不停的吐白沫之际,还念念有词。
他征战一生,看着无数兄弟死在身边。
他念叨的,都是他们的名字。
“兄弟们,哥哥来了……”
凉州……
凉州城……
校场内,人声鼎沸。
“快看,快看!赵德住上去了!”
“真的,他一个伙夫竟敢上擂台!”
“真是不知死活!好好地去烧火做饭不香么!”
擂台下一阵躁动,一名身子单薄,弱不禁风的少年,在众目睽睽下,一步一步踏上擂台。
赵德住,刚穿越而来没几天,本想着继承便宜老爹的衣钵,在伙夫这种后勤部队混迹一生。
“来将何人!”擂台上,身穿银色甲胄虎背熊腰的汉子,冷眼如炬,声音冰冷。
“赵德住。”赵德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别浪费爷时间,快滚下去,那凉快那呆着去。”汉子看都没看赵德住一眼,厌烦地使劲摆摆手。
赵德住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只要自己能赢便可,激活系统之后,再来跟你算账。
“你笑什么,找打!”
汉子那受过这种气,被一个伙夫挑衅,还被他嘲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抡着胳膊就冲赵德住冲来。
赵德住看着眼前汉子仿佛一座大山一般冲来,并没着急躲开,表面上面不改色,心底里已经泛起惊涛骇浪。
富贵险中求,只要想办法赢,自己就鱼跃龙门,就算被撞个好歹,也值得了。
“受死吧!”
汉子已经彻底怒了,他发现赵德住不躲不闪,始终面带微笑,就这么傻乎乎地等着挨揍。
这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行为是致命的,汉子已经被彻底激怒。
赵德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直到最后一步时,用尽平生所有力气,想着一旁闪躲开来,饶是如此还是被汉子剐蹭到胳膊,他被狠狠第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擂台一侧,眼看就要滚下擂台时,拼死抓住擂台一角。
由于擂台是木制的,他紧抓着的手抓到布满尖刺的木板,木刺深深嵌入他手掌,鲜血止不住流下来,他却死死抓住,努力不掉下去。
“这……本局赵德住获胜!”裁判略作犹豫,最终放声宣布。
“他使诈!”
“不算!”
“混蛋,敢戏弄本将!”汉子灰头土脸,从擂台下冲上来。
“胜负已分,休得放肆!”裁判声音冰冷,如利剑一般穿透而过,令汉子的动作戛然而止。
“我赢了!”
赵德住听到胜负已分,艰难地松开手,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一双手已经血肉模糊。
赵德住喜极而涕,状若癫狂。
“疯子,真是个疯子!”汉子看着面前疯癫的赵德住,和之前认识的他判若两人,骂骂咧咧的下了擂台。
台下那些愤然的人,见此一幕也都纷纷闭嘴,一时间校场鸦雀无声。
“赵德住,这套甲胄以后就是你的,现在你是先锋军了,以后不用再去烧火做饭了!”之前的裁判手捧一套甲胄,递给赵德住。
“多谢千夫长大人提携。”赵德住躬身领命,伸手颤抖着接过甲胄。
擂台下一众士兵见状哑口无言,在军营中军令如山,千夫长亲自颁发甲胄,那就是赵德住的表现得到他的认可,他们再做争议,针对的就不再是赵德住了,饶是如此,很多人还是不服,却又不敢多说什么,他们根本不敢挑战,对手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统领,那都是以一抵百的狠人。
“报!敌军来袭!”
众人还没缓过神来,一名探子打马向前,三步并做两步上前禀报。
“众将听令,列队集合,我们上阵杀敌!”千夫长眉头一拧,沉声面向众将。
“得令!”
……
赵德住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人催着穿上拼死换来的甲胄,跟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出发。
当他跟着队伍来到城门前时,三军已经集结完毕整装待发,一根根长矛矗立着,让人不寒而栗,粗重的呼吸声不绝于耳,大家都很紧张,毕竟这是要去玩命的,没有谁愿意去拼命,奈何军令如山。
“小子,待会别被吓尿裤子!”
之前败给赵德住的汉子,就站在他一旁,此时他也顶盔掼甲,挑衅第看着赵德住。
“管好你自己把!”赵德住无心与之口舌,冷声过后,看着缓缓开启的城门。
“出发!”
千夫长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队伍汇入大部队,跟着人 流涌出城门。
城外开阔地,西凉兵马早已严阵以待,看到他们城门大开,开始讥讽嘲笑起来。
“大家都稳住,没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千夫长勒着马缰绳,不时冲身后的将士下令,生怕一个不注意,有人冲动乱了阵型。
赵德住看着越来越近的西凉兵马,心底不由紧张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上战场,以前都是在后勤,要么做饭要么救治伤兵,这些天他没少和伤兵打交道。
这个时代的伤兵,实际上都活不了,这里最普通的刀伤,也是致命的,更何况西凉兵的刀刃上,要么图了剧毒,要么就是在粪水里浸泡过的,即使擦破点皮也是致命的。
“停!”
千夫长一声令下,众将士纷纷停止前进的步伐,紧张地看着前面形势。
西凉兵离他们很近,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清他们的长相,这些人并不是凶神恶煞,不过骨子里那种贪婪是无法掩饰的,面对他们时,丝毫没有紧张,反而个个都兴奋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杀过来,将他们杀个七零八落。
“你们将军何在。”
一名西凉将军打马上前,翘首以盼。
“大胆!赵将军的名号,岂是你能见的!”千夫长也跟着催马扬鞭,向前踏出几步。
他已经跃跃欲试了。
赵德住看着眼前的一众曾经的兄弟,眼睛湿 润了。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这是在做梦了。
这都是他当年出生入死的第一批兄弟们。
跟他一起征战了很久。
可是,在一场场激战下来,渐渐的人也越来越少。
随着他也上了年纪,不得不退出。
最后被安排来了皇宫,当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