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看起来很冰冷,但是他的眼神很深情,仿佛心里住着一个很在意的女人。”郭沫沫笑着说。
这也能看出来?
苏时念只觉得离谱,但郭沫沫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是真的,我看人很准的。”她一脸郑重的说。
苏时念只觉得胡说八道,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饭,心情十分复杂。
郭沫沫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下,抬头,“对了,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联系你的家里人,他们不会担心或者是着急吗?”
郭沫沫之前试探性的打听过苏时念的家庭情况,但苏时念对此咸口不谈,医生对病人的隐私很是尊重,所以也没有多嘴。
苏时念对她浅淡一笑,回去对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想起傅家那四角的天空,虽然在里面很是自由,可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感觉一种无形的束缚感。
反而是出来之后待在a市,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人认识她,反而有点轻松的感觉。
苏时念道:“我把孩子弄丢了,把孩子找到再说吧。”
说着低下了头。
“那不是你的错。”郭沫沫心疼,在她的眼里,苏时念是个苦命人。
郭沫沫从医多年,阅人无数,只一眼就看出苏时念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而且她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
这样的人遇到那种可怕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富人家庭遇到谋财害命的事情不在少数,而苏时念仅仅只是丢了一个孩子,已经很幸运了。
沉默了许久,郭沫沫一直盯着数苏时念的脸看。
苏时念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郭沫沫摇了摇头,“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很悲伤的人?”
“啊?”苏时念满脸的疑惑,“我并不觉得。”
“嗯,我只是问问你不要多想。”郭沫沫说,她像个大姐姐,这段时间无时不刻照顾着苏时念的情绪,心思细腻。
苏时念总是住在这里,有些不太好意思,“姐,明天我就离开。”
郭沫沫一听这怎么行,“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呢,还是呆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吧。”
经过短时间的接触,郭沫沫发现苏时念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心想她肯定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但是她本来就孑然一身,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自己眼缘的苏时念,心里还是十分乐意对方能住下来。
“你先住下来一段时间,等你的伤好了再走,我不会勉强你的。”
对方的话让苏时念心底某处似乎触动了一下,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英国。
庄园,房间里气氛格外的紧张,傅长恒俊脸深沉,看着身边走过来的,四五个气度不凡的黑衣人,挑起了眉毛
“这就是夫人的待客之道?”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为难你。”
纳兰栀说话的声音分外的温柔,像是十里春风又好像杨柳拂过水面,可仔细听就会感觉到声音里隐藏着一片肃杀。
仿佛傅长恒稍微忤逆,就会立刻人头落地。
纳兰栀虽然因为病痛的折磨,身体很虚弱,每走一步都如走在刀尖口上,就连动一下,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无以言说的疼痛,但身上的气质很绝,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匍匐在地。
几个黑衣人如一堵高墙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傅长恒想要硬闯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看出来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傅长恒看着她,“你想要做什么?”
他眼里没有一丝怯意,他敢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跟我吃个晚饭。”说完顿了顿,道,“仅此而已。”
傅长恒心里早就有预料,纳兰栀不会那么简单,顺势而为,“就这样?”
“嗯哼。”
“行。”
纳兰栀脸上这才扬起了笑容,这一笑仿佛天地间都失去了色彩。
她就是那样魅力的女人,可在傅长恒眼里跟蛇蝎没有什么区别。
心里还想着苏时念的事情,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但凡出现一点意外,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过眼前这个女人。
冰冷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你最好保证苏时念没有出事。”
纳兰栀表情淡淡的,就好像只是在谈论天气一样,傅长恒眼里的威胁在她这里不值一提。
“忘了吗?苏时念是自己逃走的,但是她现在还在市区。”
市区?是哪个市区?
傅长恒眼睛里的危险久散不去。
见此,纳兰栀只好又透露一点消息,“a市。”
a市距离他所在的市区相隔数百里远,苏时念是怎么短时间到那边的?
傅长恒脸色不好。
纳兰栀走过来,从傅长恒身边擦肩而过,已经到了门口,回眸,完美的侧颜沐浴在灯光之中,宛如油画里的仙女。
“如果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找答案,而不是这样咄咄逼人的质问着我,你知道的,在我这里你得不到任何答案,我告诉你,只是因为都是我想跟你说的。”
说着便消失在了门口。
门口的黑衣人对傅长恒做出了手势,“先生,请跟随我这边来。”
纳兰栀用餐讲究,要求傅长恒沐浴过后换新衣服才能上桌吃饭。
傅长恒站在原地不动,长眉皱拢,宛若提线木偶被人拿捏的感觉真是十分不爽。
眼前这女人嘴里说出的话又有几分是真实的呢?
万一苏时念还在他们手上,或者说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稳定自己。
傅长恒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子。
仿佛是看出了傅长恒心里的顾虑,纳兰栀道,“跟我一起用餐,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
这句话牢牢锁住了傅长恒的命门。
纳兰栀的势力比他只高不低,甚至处于碾压的差距,但傅长恒不卑不亢。
见他还是不乐意,纳兰栀好看的眉眼拧起,“不想见苏时念了?”
“终于承认了?”
纳兰栀但笑不语,“去沐浴吧。”
傅长恒最终还是妥协了,为了苏时念他可以忍让一切,但最好纳兰栀别搞些别的,否则他不介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