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礼革新后，即将结婚的男友一脚踹开我。
「你这个拜金女，把老子给你花的钱还回来！」
他把恋爱期间画的钱列出来。
29块8毛。
我笑笑，反手给他转了30。
后来听说他追求富家女不成，
听他妈的话想让女孩怀孕，
结果孩子不是他的……
1
彩礼法更新后，男友陈耀祖转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文：「【鼓掌】，抛开物质的爱情才是真爱情，这下看那些拜金的捞女怎么捞！什么锅配什么盖。真以为自己是小公主了。」
有人发了个流汗的表情附带「牛牛牛」，那是小区楼下兼职送外卖的女大学生。
话语里嘲讽味满满，他却以为在夸他。
陈耀祖飞速回复，在评论区里评头论足：「长得还不错，老子可以考虑给个五千。」
对方被气得在评论区大骂：「你个普信男，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吗？」
陈耀祖继续回怼：「哟哟哟，急了，真是看走眼了，又是个拜金女啊。」
我和陈耀祖见完家长，已经到了商量婚期这一步了。
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打开对话框，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他喂了两声，然后趾高气扬：「沈雨，老子正式通知你，分！手！」
他故意一字一句地延长尾音强调。
不等我开口，他继续如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扫射。
「你这种拜金女，结婚要钱还要房，老子不惯着你了！」
我顿时火大，和陈耀祖结婚，我爸妈体谅他创业初期没钱，想着让他拿出三万走个形式。
爸妈也跟他明说过，这笔钱最后还是用在我们身上。
他老实巴交诚恳地说好，在酒桌上干了杯酒，豪爽地说：「这点钱都拿不出来，才不是真男人！」
而现在电话那头，他把我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你这种丑女，整天刻板得要死，装什么单纯，还不和老子上床给老子生孩子，你这种老剩女，你根本配不上我！」
2
我觉得搞笑，他的确配不上我。
我回想起过往的点滴，发觉陈耀祖早就看不惯我了。
他一个大专生，一米六三的身高一百五十斤，相貌平平，家里还负债，唯一的优点就是看着忠厚老实。
我化妆穿裙子时，他邋里邋遢地靠在沙发上皱眉评论：「化妆品多浪费钱，背这么贵的包，女孩子还是简朴贤惠点我喜欢。还有，打扮成这副样子出去给谁看？」
我以为他是节俭惯了和我开玩笑没有在意。
朋友聚餐时，他的兄弟艳羡地说：「你运气真好啊，高学历学霸。」
我去拿完饮料回来撞见他跷着二郎腿，语气里带着骄傲和瞧不起：「女的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整天刻板无聊得要死。」
我一个985名校研究生学历被他说得一无是处。
看见我回来，他眼神闪躲，讨好地给我拉开椅子。
上学时，我性格内向和男生没什么交集。
爸妈这两年着急疯狂催婚，我实在承受不住压力，答应了相亲。
我早已过了憧憬爱情的年纪，想着结婚搭个伙过个伴，半推半就地同意了恋爱。
至于钱不钱的，真的无所谓，我不缺钱。
现在想想，我真的是脑子被驴踢了，找一个丑老公，以后再生一个丑小孩？
想想都觉得哆嗦。
我懒得和他废话，果断地说：「好。」
他似乎呆滞了几秒：「咳咳，分手了也赶紧把老子的钱还回来，不然报警让你坐牢去。」
钱？什么钱？
我苦思冥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
恋爱期间，所有吃饭花销都是我出的。
每次吃完饭付款时，他都说尿急去上厕所，回来拿起外套就走。
3
年终加班，我关掉了手机开始忙。
再抬头时，天已经黑了。
整栋楼就剩几个人，上司经过时叩了叩我的桌子：「还不下班？」
我回应：「马上。」
「多干活可不给你加钱，赶紧回去休息。」他熟稔地和我调侃道。
蒋彻是比我大两级的学长，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他能力出色，毕业后和朋友合伙开了律所。
研究生毕业后，导师推荐我来这里，我们的生活才有了交集。
我们一前一后说笑进入电梯。
陈耀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大着嗓门喊，
「沈雨，你是不是不想还钱了！给老子赖账我就天天去你们单位搞你。怕了就赶紧还钱。」
我打开微信，看到他给我发了几十条消息。
最后一张图列举了我的消费：29.9。
我这才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买了杯蜜雪冰城给我，还有打车的钱。
我反手给他转了30块，拉黑挂断。
蒋彻站在一旁目睹全程，我只觉得尴尬得脚趾抠地。
有八卦的同事凑过来询问：「小雨，你这是恋爱欠前男友钱了？」
其他人的看法倒是无所谓。
可我怕影响老板对我的印象，毕竟关乎我的升职加薪。
我赶紧摆摆手尴尬地朝蒋彻一笑解释：「老板…….我不是欠人钱，我征信很好的。」
他挑眉：「欠人钱也没事，请我打官司友情价九折。允许尼插队。」
这该死的冷幽默，电梯里大家忍不住笑出声。
只是刚踏出电梯门，我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大楼门口，远远望去陈耀祖那正方形的体型吸引了我的注意。
他被保安拦着扔不停往里挤嘴里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就是看门狗吗？」
看到我，他大喊我的名字：「沈雨！欠钱就赶紧给老子还！」
4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新来的实习生小声吐槽：「哇靠，那人是沈姐的男朋友，哪里般配了。」
另一个摇摇头附和道：「从头到脚都不像一个世界的，她这眼光，或许是真饿了？」
我想，我当时不仅饿了还脑残！
我朝着陈耀祖走去，感觉到背后的目光把背挺得更直了些。
陈耀祖撸起袖子，朝保安说道：「还不让我进去，我女朋友就在里头上班。」
保安打量了他几秒，松了力道，他一下撞开保安冲了进来。
刚进来就语气激昂地喷着口水：「沈雨，你打发叫花子的呢，一点钱都扣扣搜搜不还，还律师在高级律所上班。」
「我欠你什么了？陈耀祖，你这浑身上下穿的衣服鞋子哪件不是我的钱。」
我逛街时他总是趿拉着拖鞋过来装穷哭惨，我就随手买了送他的。
他被我戳穿觉得没面子，面色一变。
但紧接着不甘示弱迎着我的目光：「第一次相亲见面时，我们吃的火锅的钱。」
「不是aa了吗？」我反问。
他叉着腰伸出三根手指比划：「呦呵，你点了一堆肉，吃一顿饭就花了三百块！」
我想起他那天吃得要把脸埋进碗里，手里拿着漏勺都不肯松，不停给自己捞着肉和菜，生怕自己吃慢了亏了。
后来他解释自己是一天没吃饭饿了。
「你不是也吃了很多？」
「我平时不吃这些的，要不是为了陪你我才不吃。你们女孩子胃口小，我都是吃你剩下的。」
我懒得和他计较，从包里掏出来三百递给他。
他当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妈，你说得真有用，这拜金女还是爱面子，她还真是生怕影响下次捞鱼。我一来工作的地方闹他就乖乖给钱了。」
5
蒋彻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旁。
他问我：「外面下雨了，不好打车我送你。」
蒋彻撑伞和我一起走进了雨里。
陈耀祖听这话气急败坏，他把电瓶车停稳，跳下来，指着我的鼻头骂：「好啊沈雨，你这是脚踏两条船，咱俩才分手多久啊！你就找好下一任了，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你等着瞧，我把你的事情发出去，看看你怎么有脸。」
一旁的蒋彻浑身散发着冷冽凌厉，他低头把伞柄递给我：「别淋到雨。」
然后径直朝陈耀祖走去。
陈耀祖刚刚耀武扬威的气势顿时没了大半，他站在蒋彻身边足足矮了两个头。
他看了眼四周：「欺负我是吧！你们就是渣男贱女，我说怎么一个女的还能来这律所工作，好啊，原来是勾搭上人家领导了啊。怪不得不让我碰在我面前装纯……」
他越说越过分，我刚想扇他一巴掌，陈耀祖就被人一拳打翻在了地上。
陈耀祖跌坐在地上，他捂着肿得半边高的脸，脸上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眼睛提溜转后闪过一丝精明。
他开始撒泼打滚：「打人啦！打人啦！作为律师就欺人太甚，我女朋友找了个小白脸给我戴绿帽子了，大家快过来评评理啊。」
「我们已经分手了。」
路边渐渐挤满了人，我没太大所谓，对于陈耀祖的厚脸皮，我早就见识过了。
可他不要脸的程度，很快就超出了我认知的下限。
「呵呵，之前看你手机相册里就有这个小白脸，怎么人家看不上你，你就倒贴着上赶着做人家情妇去了呢。」
听到这句话，我被他气得血压狂飙：「你看我手机了？」
陈耀祖笑了起来，理直气壮地反问：「我呸，老子要是不看还不知道你这么不堪！我看你手机怎么了，你是我女朋友，你要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怕我看不成？」
理智褪去，我只觉得难堪和愤怒，冲过去就要抽他。
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